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自然提不起大家的兴趣,不过说这种场面话本就是使节最擅长的事,大家一个个假作是为之欢欣鼓舞,纷纷客气一番。
闲谈了半个时辰,朱高炽不便久留,起驾回宫,坐上了乘舆,朱高炽心里却有不喜,显然这一趟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收获,反而招惹了一段是非。
待到走远,他在舆中叫了一声:“来人。”
一个校尉立即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朱高炽道:“打声招呼,让户部那边,若有藩使陈情,且不必断然拒绝,把事情压着就是。”
校尉点点头,疾步去办了。
朱高炽才吁口气,他可不愿意为了一介小小藩使而惹来麻烦。市舶司近来也算是宫中最重要的财源之一,眼下父皇本就缺银子,这个时候还提出恩惠,即便是他出面,此事也未必办得下。更不必说,大明对海禁一向严厉,怎么可能还会鼓励番商前来,没有裁撤市舶司就已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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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高炽万万没有想到,这大食商贾胡禄是个不肯善罢甘休的人,而且人家也没心思去陈情,因为仗着藩使的身份,却是做下了一件颇为惊天动地的事。
在内阁里。几个阁臣的脸色都很不好看,他们先看到的是一份大食人的奏书,依旧还是老调重提,说的是市舶司的事。
按理来说,市舶司不算什么大事,可问题在于,你一个藩使请你来,说白了就是走个过场,就好像唱戏,按着大明的规矩来演就是,哪里有你多嘴的份,偏偏大食人本来就成了街头巷尾的重要话题,眼下还非要凑这个趣,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倒也没什么,可问题就在于,上书的不只是大食,几乎所有藩国都凑了热闹,足足四十三份奏书,一个不拉,甚至连朝鲜国都是如此。
解缙看了,倒吸口凉气,旋即便将同僚们请了来,将奏书传阅给大家看,而后大家目瞪口呆。
“咳咳……”金幼孜苦笑,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些藩使莫非以为是儿戏不成,难道他们不知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个,难免教人起疑么?陛下对大食人本就有那么点儿……哎……眼下这怎么说?”
解缙也是苦笑,大食人没规矩,其他人则是愚蠢,这些人或许是抱着凑热闹的兴趣上书的,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份奏书而已,只算是卖个人情。可是现在到处流传大食无以匹敌,偏偏这大食又带头如此,这番邦,到底是大明的番邦呢,还是你大食的番邦。
“要不,先留一留,把奏书压着,过些时日再呈报宫中?”胡俨不那么有底气地道。
解缙却是摇头道:“不可,此事不报,你我皆是欺君,奏书非要呈送不可,哎……无论如何,宫中是否震怒,眼下都顾不上了,立即呈送吧。”
解缙既然开了口,其他人也无话可说,虽然内阁压些奏书十天半个月不算什么,可这事儿毕竟忌讳,谁也没有坚持。
于是乎,半个时辰之后,朱棣的案头上便出现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奏书。
事实上,这几日,朱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都在暖阁,倒不是在此闭门思过,此时的朱棣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像是反省,又或者是谋划。
而四十多份奏书的到来,终于打破了这最后的平静。
朱棣眯着眼,冷笑以对,而后他平淡地道:“王安,去……召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纪纲……
王安微微愣神,近几日,他突然得到了朱棣的‘宠幸’,因此时刻陪伴在朱棣身遭,他自信自己对皇上是很了解的,可是现在,他反倒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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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到,还是有些话得跟大家说说吧,其实今年老虎的身体不大好,而且因为一直没休息过,在写作上很多时候思维疲惫,所以近来老虎有些时候才会两更,但是能三更的时候,老虎也会尽力三更!请大家能谅解老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