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扫进了历史的尘埃里面。
或许是刘老有些累了,摘下眼镜之后,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除了张晓凡的话,对于别人都是爱答不理的。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手中抱着个彩罐,从外表上来看很是精美漂亮。彩罐上画的是仕女图,身上罗衫轻披,姿态动人,轻摇手扇,脸上带着此许羞意,意境优雅。
可刘叔见到这个男子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轻哼一声,冷声道:“这次又来卖什么东西,你家里还有值钱的货色?”
男子名叫高大全,是刘叔好朋友的儿子,不过他老子死后,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换成钱全砸在牌局上,连个响都没见着。高大全恬着脸,赔笑道:“刘叔,您别这样,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手头上有些困难,家里的孩子还等着我这里交学费呢。您看是不是行个方便一下……”
刘叔轻叹一声,冷斥道:“你老子留下的那些家底,迟早得被你给败干净!”说完,重新戴上老花镜,套上白手套,仔细打量起彩罐。
张晓堂倒是眼睛一亮,跟在边上左瞧右看的,口中啧啧有声,似乎比刘叔还要专业一些。
“你也懂瓷器?”张晓凡轻声问道。
“懂一些,假的玩意儿看多了,真东西一眼便能瞧的出来。”张晓堂随口道。
“哦!那你说说这件东西怎样。”刘叔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问道。
张晓堂眼中满是诧异,按说店家在品相的时候,客人是不能随意插嘴的,否则就是拆台子。“刘叔,这……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刘叔笑了笑,说道:“没关系,这大中午的也没有几个人,全当是消遣了。”说完,他冷眼看着高大全说道:“你有没意见?”
高大全吓了一跳,讪笑道:“您拿主意便是,我哪敢有什么意见啊。”他瞥了一眼张晓堂,见他脖子上的那根金链子,便知道这家伙是个暴发户,巴不得他把这个彩罐给高价买去。
张晓堂也跃跃欲试,接过刘叔手中的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翻来覆去的查看,口中说道:“这是个青花五彩人物故事罐,圈足锋利,胎底细腻、白、且坚,黄釉为口。虽然落款上留有‘大明宣德年制’的落款,但依我来看,这件东西不是明朝时候的东西,而是清代早期年间的制品。”
高大全闻言差点跳了起来,在他意识里面,年代越早的也就越值钱,清朝和明朝整整差了一代,这里面的价值至少要落下几十万。“喂,你小子懂不懂,要是看不明白就别乱显摆!”
“住口!这里有你什么事,如果不满意的话,你大可以拿着东西卖给别人,我这里不收。”刘叔毫不客气的说道。
高大全一听慌了神,忙赔理道:“刘叔您别生气,是我多嘴了,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多多包涵。”
刘叔冷哼道:“小张说的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你给指出来。”见到他哑口无言的模样,便斥道:“不懂装懂,整天就知道赌,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刘叔看向张晓堂说道:“不用理他,你接着说,把这件东西给我说圆了。”
张晓堂看了一眼这两人,心里也是暗暗发笑,接着说道:“我说这件东西是清代早期的东西并非没有依据,黄釉口的彩罐,多流利于顺治与康熙时期出品,他们那时候的东西喜欢印上前明时期的落款,特别是这东西里面表现出湖水绿,更能证明其身的年代。”他把彩罐侧过身子,指着仕女的头发说道:“你们看这里的色颜,头发上的黑色宛如油墨,光泽如新,我可以肯定这是康熙时期的精品。”
“好,说的好!”刘叔称赞道:“看不出你还有这份眼力劲,我这双招子可是很久没走过眼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