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地砖下藏着一个酒坛大小的瓦罐。这个瓦罐十分常见,就是百姓家用来腌制东西的坛子。
张晓凡捧着这个小坛子轻轻摇了摇,里面发出响动,好像真有什么东西。他心念稍动,把这个坛子向门外的前院一抛。坛子应声而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有块玉牌,还有封信!”叶香儿最是激动,急忙闪身穿出门去,蹲下身子猛瞧。
张晓凡缓步走上前去查看,发现果真与她所说的一样。玉牌是用杂玉制成,成色与品相很是一般,但从泛黄的细缝处可以看出,这东西是块古玉,价值十分有限;至于那封信笺就显得有些古怪,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里面也是薄薄的一张泛黄的信纸,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变得柔软异常,似乎稍稍用力拉扯,便会四分五裂。
“悬壶济世者,夺阴阳之造化于震。然则,福祸双至,无行于单,相赠白玉一枚,方能化险为夷。燕山空巢,已然北飞,无需多做停留。伯温字。”
读完这封信笺,张晓凡脑中轰然炸响,脑中一片空白,口中喃喃地说道:“伯温字,伯温字……”
“公子,这封信是写给谁的?”叶香儿使劲凑头观看,奈何她并不识字,只能在边上干着急。
良久之后,张晓凡才缓过劲来,苦笑道:“是写给我的。”
“啊!”叶香儿掩口惊呼,说道:“是给公子你的?哪、哪又是谁藏在青石板下,又会知道公子恰好走到那儿发现这封信呢?”
“我不知道……”张晓凡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去想。试问谁又能猜测得到时隔六百余年,会有人把这封信藏在山神庙的青石板下,又算准了张晓凡会因为路过胡杨村,以小孩的脚为由头,将其引入彀中,最终把这封信还有这块玉牌交到他的手上。这一切的一切如果真是人力所能推算出得话,那这个人绝不是凡人。
“天机大师,果真名不虚传。”张晓凡感慨万分的说道。
当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还不能够确定下来事情,由于幼年之时便接触医书,对于生涩的文言文接触最多,很快便反映过来,也同时看懂了信里的含意。
叶香儿问到信中写些什么内容的时候,张晓凡便解释道:“信笺的开头便指出拿到这封信的人是一名医生,悬壶济世暗喻医者;夺阴阳之造化于震,则是说在震位拿到了一件宝物。震位,指得是八卦中东面方向,信中暗示我在东海得到了阴阳鱼,并且得到了大量的好处。而后面的意思有些蹊跷,点出得到宝物之后将劫难重重,所以留下一块白玉。至于最后的‘燕山空巢,已然北飞’也许是指燕子山里面的宝藏已经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留下,宝贝已经到了北方的某个地方或是某个人的手中。”
叶香儿听完也楞在那里,俏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木纳地说道:“可是刘伯温是六百年前的人啊,他怎么知道公子在东海拿到宝物,又怎么猜得到公子一定会到这里来拿这封信?”
张晓凡说道:“这就是天机大师的厉害之处,不过按我的猜测,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否则我与他非亲非故,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封书信与玉牌,更别提最后一句,分明是暗示我早早离开这里,不要浪费时间。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隐情?”
叶香儿灵机一动,说道:“会不会是他不想你拿到燕子山里的宝藏,所以诓骗公子离开?”
张晓凡哑然失笑道:“先不说我没有打算去燕子山取宝,就算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这个本事。”他扬了扬手中的信笺说道:“既然这位天机大师能够在六百年前推测到今晚我来到山神庙,怎会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能耐去山中寻宝?再者,按我估计这燕子山中很有可能是个空巢。”
张晓凡透过残破的门窗,望着远方燕尾状的山峦,沉声道:“当年燕王起兵谋反,短短四载左右便让建文帝焚宫遁身,他又是从何得来那么多的钱粮与甲胄,要知道那是以一王之力抗衡整个大明江山。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笔支助他起兵的财宝很有可能就是燕子山里的宝藏。刘伯温号称有鬼神莫测之能,既然能够算出燕王谋乱,又怎会想不到建文帝事败?与其逆天而行,不如顺行天意,早早的结束这场动乱,也好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说到这里,张晓凡将信笺与玉牌都入囊中,知道这里不能久留,便找到宁美怡,一同离开了山神庙。
然而,就在他们走后没有多久,整幢山神庙由于年久失修,轰然间化为一堆瓦砾,远远的望去就像是一座坟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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