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阿笙点头,有些事情避不掉,父亲骨灰下葬这么大的事,母亲不回国怎么也说不过去。
韩淑慧毕竟顾虑着阿笙的感受,闻言倒也没多说什么,但那天却问了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
“你和子初现在有没有避孕?”
这话太突然,阿笙只觉得脸红,再看韩淑慧,倒是比她平静多了,于是稳了心神,“没有。”
“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没避孕是再好不过了,抽个时间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婚事,尽早要个孩子……”
韩淑慧还说了什么,阿笙已经听不清了,脸发烫,抬手摸着脸:孩子,是啊!多想要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
这几天,鑫耀有些兵荒马乱,每一天都是煎熬。也许煎熬的只是任洋和欧阳浨,反倒是韩愈本人,倒是平静多了。
临近中午,任洋给美国那边去了电话:“查出是谁把韩氏内部信息透露给债权人的吗?”
“查出来了,我把资料给你发过来。”
任洋挂断电话,守在电脑前,等着新邮件,待资料发过来,任洋扫了几页,脸色寒了。
几分钟后,任洋把打印好的资料,拿到了韩愈办公室,“韩总,您看看这个。”
欧阳浨见任洋忍着怒气,走到韩愈身旁,这边刚看了一眼,就被韩愈反扣了资料,竟是看都没看一眼。
“都道陆子初无情,心狠手辣,依我看最无情的那个人是顾城,我早说过顾行远死后,他接近我们没好心,之前也跟您提过,可您……”
闻言,欧阳浨皱了眉,也顾不上是不是会惹怒韩愈,忽然拿起刚才被韩愈反扣的文件,低头扫视几页之后,忍不住咬牙切齿道:“顾城良心让狗吃了吗?他忘了您当初是怎么帮助他父亲的?又是怎么帮顾家还债的?现在倒好,表面和和气气的,私底下却联合陆子初一起整韩氏……”
韩愈眸色沉沉,慢慢道:“我若清白,别人又哪能害得了我?”
“您早就知道了?”任洋听出了端倪,眉皱的更深了:“知道了,您还……”
韩愈笑了一下,不知是自嘲,还是在讥讽世事:“你看,每个人心里都有怒火要发泄,纵使我娶了他妹妹,他也依然没放弃还款;他把顾笙接回西雅图之后,我寄给顾笙的生活费,他一分钱都没要。这是顾家人的傲气,顾城对我虽说没有恨,但愤怨是有的。”
2012年,顾城跟他第一次撕破脸,执意要带阿笙回西雅图。
阿笙趁家佣不在,浑浑噩噩的跑到了外面,他一连找了两天,顾城闻讯也赶了过来。最后,他们在精神病院找到了她。
找到她的时候,她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孤零零的坐在墙角边……
那天,顾城浑身发抖,“我要带她走,必须要带她走。”
有时候想想血缘还真是神奇,顾行远、顾笙、顾城,从不接受天外飞财;顾清欢顶受骂名一辈子,占据鑫耀副总裁好几年,总裁一年之久,到头来却只要了名下一栋地段不算太好的双层复式楼……
“顾清欢死了,顾笙疯了,他做出这种事并不奇怪。”
“信贷丢失,韩氏在洛杉矶怕是撑不了多久,这些我和任洋都不怕,大不了我们跟着您重头再来,但是学长……”欧阳浨眼眶湿了:“您怎么办?违规贷款是要坐牢的。”
欧阳浨说着,眼泪开始顺着眼眶缓缓砸落。
韩愈抿唇沉默。
耳边传来欧阳浨的愤怒声:“如果不是你先前闻听风声,察觉韩氏和鑫耀出事,你会和顾笙离婚吗?你事事为她着想,就连离婚也是为了不连累她,她知道吗?”
任洋要制止欧阳浨,被她甩开了。
“这事顾笙完全可以帮你,只要她去找陆子初,你也不至于处境这么艰难,她和顾城一样,都是无情无义的人。”
韩愈脸色终于变了,“任洋,带欧阳出去。”
欧阳浨失控了:“先是顾清欢,再是顾笙和顾城,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你也不会落入今天这种田地。”
任洋搂欧阳浨出去时,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泪眼朦胧的看着韩愈:“学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坐牢,不能……”
欧阳浨从任洋怀里跌坐在地上,捂脸痛哭起来,任洋没有再劝她出去,把脸转到一旁,也在瞬间湿了眼眶。
随他们闹吧!该哭的哭,该难受的难受,韩愈最近总会想起以前,有时候连自己也恍惚不知所以。
随手扯过文件,盘算着旗下未曾涉及的产业该怎么安全转移……
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