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安稳过日子,偏偏有人不安好心地搅和算计,没事儿就兴风作浪。
“放心吧,他们还不敢公然跑到我们国家来作威作福。这次龙耀天是自己私下里带着人回来的。”
沈怡安小声地应了,却不可能真的放心。
她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夜里躺在床上,她看不到黑暗里都有些什么,却清楚地知道有杀伤力十足的怪物蛰伏着,随时都会扑上来把她撕扯成碎片。
这种情况下,她还怎么放心?不吓死就不错了!
“好了,回去吧。外面冷,别感冒了。你要是感冒了,就不能亲近小家伙了。”
沈怡安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自己难受倒不怕,可是害得小家伙没奶喝不能要抱抱,那就不可原谅了。
进入贵宾楼之后,路放问她:“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沈怡安摇摇头,直接越过萧子腾的病房,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洗了手,吃了一些东西,就直接躺下来睡觉。
原本她一颗心都处在担惊受怕的状态,连睡着的时候都处在煎熬当中。现在孩子的烧基本退了,吃饱喝足睡着了,萧子腾也醒了,她终于可以放松自己,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路放站在床边,见她没两分钟就睡着了,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掩盖不住的心疼。
她能撑到现在,实在不容易!
沈怡安这边睡得安稳,萧子腾那边就不好过了。
他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一睁眼看到媳妇儿本来是好事。结果媳妇儿理都不理他,直接转身走人,跑得连个影子都找不着。
这是怎么了?
萧子腾眉头打了个结,脑子里一串串的问号飞来飞去。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没办法给他解答。
“蒋云。”
她是跟着沈怡安的人,她总该知道点什么吧?
之前路放跟沈怡安聊天,蒋云就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所以她确实知道一点什么。但病房里这么多人,事关老大的男子汉面子,她又不好直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
萧子腾眉头皱得更深。也是,蒋云就跟个男人似的,女人的想法她能懂才有鬼!
段宏第一时间得到通知,立马什么都不管就跑了过来。
“终于舍得醒了?你怎么不继续睡上十天半个月,等你老婆孩子都被人拐跑了再醒来?到时候你再来个追妻大戏,我们也好开开眼界!”
其他人立马被这话给呛了,纷纷捂着嘴,跑到病房外面去憋笑了。
蒋云是最后退出去的,还体贴地把门给关上了。
“什么意思?”
萧子腾直接将沈怡安掉头就跑跟这事儿联系起来了。意思是,沈怡安跟别的男人好上了?不可能,她不是那种人。
“就字面上的意思。”
“说清楚点!”萧子腾直接磨牙。
他现在人虚弱得很,气势倒是不减。眉头一皱,眼睛一眯,还是很吓人的。
可惜,段宏不吃他这一套,依旧老神在在,直接往椅背上一靠。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现在也醒来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萧子腾没好气。
段宏见他这样,反倒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够了,严肃了脸色,说:“这样的事情,千万别来第二次。别说嫂子一个女人,就连我都受不了。”
萧子腾沉默,手握成拳头。
“你根本不知道这两天,嫂子是怎么过来的。我们所有人都看着她,都恨不得替她去承受。可是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她,明明撑不住了却也只能咬着牙关承受。”
萧子腾直接闭上眼睛,眼前立马就出现了沈怡安那副脆弱而又坚强的模样,顿觉心如刀割。
“先是在商场出事,受了惊吓和碰撞,羊水破了,不得不剖腹产。孩子刚生下来,就被龙耀天的人给抱走了。幸亏路放有能耐,一个人就杀过去把孩子给救了回来。”
“但你也知道,孩子的心脏不好,又受到惊吓,直接就高烧不退。那边被孩子的病情给折磨着,这边你又给她来个生死未卜,你能想象她的心情吗?你送到医院的时候,她刚做完手术不久,连床都下不了。护士直接将她的床推了过来,她就这么在手术室门外躺着,从天亮等到天黑。”
“后来我好不容易将你从鬼门关抢了回来,结果你在重症监护室里突然又出了问题,差点没把她吓晕过去......我真的觉得她已经很了不起了。换了别的女人,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段宏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他真觉得沈怡安这两天太受罪了。一颗心劈成两半备受煎熬,男人大丈夫尚且不一定能撑住,何况她一个刚生产的弱女子?
不过,萧子腾更不容易。那些事情在过去折磨他,这么多年了却仍不肯放过他,一次又一次地掀起风浪,甚至将他和他在乎的人都卷进了极度危险当中。
“你也别想太多,以后好好地补偿她吧。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自责,只是想让你知道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萧子腾没有说话,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拳头越握越紧。
段宏吓得赶紧掰开他的手指。
“松开!打着吊针呢!”
萧子腾缓缓地松开右手,左手仍握着。手背上,青筋高耸,几近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