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时清找来飞马,飞马是一种罕见的妖,他找了好久,也是准备在今天送给她的,飞马后面还有一个装扮的极其漂亮的马车。
“上来吧。”凌时清向往常那样伸手去拉她。
云归归手臂微晃,她微垂着头,走到另一边自己上去。
凌时清看着空荡荡的掌心,无力感更浓了。
归归比一般人倔强,她爱撒娇爱玩闹,可她很固执。
上了马车,凌时清变出尾巴,讨好地说道:“现在还没过子时,想不想再碰碰尾巴?”
云归归转头看向窗外,不发一声,视线模糊。
过了好久,凌时清温和又低沉的声音响起:“归归,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我如果骗你,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不用!”云归归急忙说道,“不用……我担不起你这条命。”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知道很难,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向你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云归归红唇微张:“……什么时候能到云家。”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做飞马。”
“那我们御剑走吧,可能快一些。”
凌时清看着她:“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一片安静。
谁都不再说话。
云归归刚止住的眼泪,又在瞬间落下,眼睛哭得很疼,脑袋也很疼,坐在软软的垫子上,好像全身都没了力气。
若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又怎会答应他,让他送自己回家。
“归归,生辰快乐。”凌时清宠溺地看着她,“虽然你不想听,但这个日子,我也必须要说。”
“木屋是送给你的礼物,飞马马车也是送给你的礼物,还有这个,也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凌时清手里拿着一条项链,吊坠是一颗血红色的珠子,上面涌动着浓郁的妖力。
“这是我的心头血,狐族人的心头血只能给心上人,第一滴便是定情物,不过这个已经不是给你的第一滴了。”
云归归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又紧,她依旧转头看向窗外:“我不要。”
凌时清用妖术为她戴上,云归归立刻去扯:“我不要!我说了我不要!你给我拿走!拿走啊!”
“本来想亲自给你戴上的,不过时间不够了,我的归归现在已经十五岁了。”凌时清温和地看着她,眸中的宠溺显而易见。
云归归眼眶又在发热,她愤愤不平地放下手,瞪着凌时清:“我回去让四哥帮我取下来!”
“归归,睡觉吧。”
对视了,被催眠了。
云归归软软地倒在凌时清身上,凌时清抱着她飞身下去,下面就是妖府,他们一直在妖府上空徘徊。
凌时清把她放好,用温水给她擦脸敷眼睛,他摸着她的身体有些热,可能是伤心过度,今晚要好好看着,可能会发烧。
他又找来灵药敷在她脚踝上,脚踝已经高高肿起,一片青紫。
凌时清的动作不由得轻了几分,她受伤,他更疼。
归归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一般来说催眠睡觉不会做梦。
“……唔……不要……不要碰我……”云归归痛苦地颦眉,眼泪从眼角落下。
凌时清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是我不好。”
“臭狐狸……不要……抱她。”
“我没有抱她,归归,我真的没有抱她。”
当晚,云归归果真开始发烧,身子一直在乱动,还一直说胡话。
凌时清喂了她丹药却不见好转,只能上床把她抱在怀中,让她不要在乱踢被子,他轻拍着她的后背,能感觉到胸口的衣服渐渐湿糯。
“别再哭了……”凌时清隐忍地说着,亲吻着她的发顶。
让她这么痛苦,是否,让归归爱上他,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第二天,云归归迷迷糊糊的醒来,床边站着婢女,立刻询问她有没有不舒服,想吃什么?
云归归环顾四周,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多的感觉是失落。
她还在妖府,但是身边没有他。
如果见到他,她肯定是要走的,所以所幸没有见到。
但是没见到他,她却这么难过,好像心痛的要死掉一般。
四哥常说她太小,不懂什么是感情,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
可她在懂感情和爱之前,已经先品尝了心痛和绝望。
她的年纪是很小,她不懂那么多世故和心机,她被保护的很好。
可这并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懂。
她对凌时清,是认真的,不过是十五岁,还是二十五岁,这种感觉可以很清晰地传达到心底。
她喜欢那只狐狸。
云归归的眼泪缓缓滑下,她微微闭眼。
可是,她眼里容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