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特不是东西!季竹本该有大好前途,季竹不应该窝在这种地方。
井底之蛙一般,守着这一方没什么意义的土地。
她明明知道应该让季竹走,可她不愿意。
她明明知道季竹需要结契,可她要做灵女,她无法和他结契,却自私地不愿意放手。
她明明知道季竹喜欢她,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应该果断拒绝,可她不愿意。
叶紫垂头看着大树,她是有多自私……
“叶儿,这辈子我们就这样吧。”季竹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左右都是不会结契,不如让我天天看看你。”
叶紫放在树干上的手猛地握紧,手背青筋突起。
他每次这样叫她时,都像是在叫别人。
她不敢再看那个眼神,分明是……透过她在看着谁。
季竹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是像往常那般,从背后轻轻抱着她,把她揽到怀中:“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你这个样子,我已经等了太久。”
“季竹。”叶紫的手放在他手背上。
季竹顺势握住,叶紫的手很暖。
“我们是有多像。”叶紫嗓音沙哑,她能感觉到季竹明显僵住的身子。
叶紫回头,笑的明媚:“你就在卜族呆着,哪也别去,陪着我那是最好。”
“正好,你也能一直看着我这张脸,解你相思之苦。”
叶紫说完笑的更加璀璨,那样的笑颜在月光的照耀下,迷了季竹的眼,慌了季竹的神。
叶紫下了树,回了屋子。
季竹一直看着她,呆滞的目光一直没回过神来。
“叶紫……”季竹低声呢喃着。
你就是叶儿啊……
叶儿就是叶紫的第一世,和现在的叶紫很像,喜欢耍刀弄剑,如同现在一般爽朗的性子。
叶紫你……就是叶儿啊。
季竹撑着自己的头,转世之后,还是同一人,因为有同样的灵魂。
叶紫肯定知道这一点,那她为何这样说。
“我们是有多像……”
“看着我这张脸,解相思之苦。”
季竹皱眉靠着身后的树干,胸口闷疼,呼吸很难,像是要窒息一般!
叶紫你就是我的叶儿啊……
房间里,叶紫平静地躺在床上,大概是来了卜族的原因,她的情绪可以很快冷静下来。
有或许是她想的比之前多,之前免不了闹脾气的情况,现在喜欢憋在心里。
她不是叶儿。
她只是叶紫。
不想知道叶紫和叶儿的关系是什么,可她现在很清楚。
她,叶紫,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叶紫的,回忆是叶紫的,朋友和叶紫的,亲人是叶紫的,季竹……也是叶紫的。
叶紫闭上双眸,她很多时候都分不清,季竹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和她有关的……那个叶儿。
季竹确实帮了许多许多的忙。
她确实欠了季竹太多太多。
现在也是自私地留季竹在身边。
可这一切,都是在和叶儿无关的情况下。
她自私的希望,季竹能在这里,像井底之蛙一般,不求回报的呆在叶紫身边。
想到这里,叶紫忽然一笑,嘲讽的笑容从嘴角溢出。
呵……真的够自私的。
果然卜族的人都一样,她也不例外啊……
云府。
云瑟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刚睁眼就觉得头疼欲裂,像是有个小锤子不停地击打脑袋。
“头疼?”墨绯冰冷的声音响起,然后倒了杯水过来,扶她起来。
云瑟捏着太阳穴:“我昨天干什么了?今天怎么头这么疼?”
“你喝醉了。”墨绯喂她喝了一杯水,冰凉的手掌才覆盖在她头上,让她舒服些。
云瑟像是听了个笑话:“谁?我喝醉了?”
墨绯应了一声。
云瑟笑了笑,让他捏捏太阳穴:“先不说我的酒量有多少,就昨天那清水一样的酒,我才喝了几口。”
“酒有问题。”墨绯拉起瘫软的云瑟,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他柔和地将她揽在怀中,珍宝一样对待着。
云瑟闭着眼睛,她仔细想了想,从喝酒开始好像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难道她真的喝醉了?叶紫专门送酒过来就是让她醉的?
那个女人。
“云瑟,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墨绯抱着她的姿势未变,依旧在帮她揉太阳穴,只是语气有些认真严肃。
云瑟舒服地靠了靠,依旧闭着眼睛:“什么事?”
“你一直想知道的那件事。”墨绯黑眸深邃,“不需要交换答案,是我想告诉你。”
云瑟呼吸一滞,右手微微握紧:“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