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不是给你提过了,找我妹子小雪。
女人说完,那双如深潭般清澈的凤眼朝我一挤,扭着丰盈的身子朝远处走去。
望着她优雅性感的背影,我小声骂道,呸,不许碰就不碰,我家阿紫不知道比你美多少倍?
比你水灵多少倍!
说着,走到灌木丛那里,肚子完全不疼了,嘛事都没。
我还跳了跳,打了几拳,发觉丝毫不影响我的运动速度,无碍!
我摸摸衣服,还是有点湿,就想再稍等一会儿,看看天,像是半夜两三点时光,这里离庄子也就两个多钟头距离。
就先等一会儿。
我往地下的草窝一坐,往后一仰,就闭上了眼睛。
朦朦胧胧里有人拍我的肩膀,睁开眼一看,是杨蛋。
那小子赤着背,穿着大裤头,站在那里喊我。
这个时候,月光头居然还亮了,我看看周围,雾霭消散了,银色的月光覆盖着山野。
到处都是低矮的丛林,河水在那边哗哗地流淌。
那美轮美奂的古建筑不见了,什么亭台楼阁吖都没有了,连果林瓜地也没有。
我眼前的只有一条长长的幽静的林阴路,在月光的照映下。
杨蛋喊道,王胜,你他吗的怎么会睡到人家坟头上?
他这样一提醒,我就慌乱地站起来,看到自己的衣服也在坟头上搭着,而自己正光着身子躺在这个坡上。
而远处,我一看就明白是哪里了。
就是黑风口下面的哪一家土地庙,那古建筑算的是我们黑狐岭有点年头的古迹了。
他就坐落在荒野里,殿内平时尘封土积,蛛网纵横,但是没有塑像,四边的墙壁塌方不少。
殿前石碑因受风霜的侵袭,字迹已经斑驳模糊。
杨蛋又问我:“你不是在屋子里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野地里来了?”
我就先问他:“你不是掉进河里了?”
杨蛋就说:“是啊,被水冲到这里了,我听到你们在喊我,可是水太大,我就顺着游走了,刚休息一会儿,看到有人在沟边走。”
他说道这里,我就想怪不得那一会儿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我。
杨蛋继续说:“我就跟上去,一看是你,我还没有喊你,就见你拐到土地庙这边去了,我绕着转几圈,找不到人,最后才在路边看到你在坟头上睡觉。”
我拿起衣服,慌张穿上,然后跑回去十几步,对着坟头做个大礼,说道,小弟迷糊,要是路过贵地有冒犯之处,请多多包涵。
杨蛋我们都是一起长大,小时候没少跑夜路,所以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说,我也是去河边找你,被水冲过来了,我们赶快回去,家里人估计等急了。
有个人做伴,我俩更是肆无忌惮了,走路基本不回头张望了。
大概快到村头,就看见前面一群人打着火把沿着河岸过来,还一路喊着我和杨蛋的名字。
我俩高兴地喊着,嗨嗨,在这里呢。
黄四毛走在前面,看到我俩,就说,你们回来的及时啊,一会儿就准备出殡呢。
我说几点了几点了?我小姨呢?
凌晨四点多了,你二爷叫我们过来喊你,说这个时候差不多该回来了,还算着说你俩都没事,会在这个方向出现。
我说我小姨呢?
我记得我掉进河里之前,大家还在和杨昌志大战一场呢?
黄四毛说,你小姨在家里,杨村长中风了,嘴歪眼斜的,还在那里大喊大叫,最后我们把他绑了回去,你二爷扎扎针现在好多了。
一想到家里还躺着莉莉,我和杨蛋两个人立刻蔫了,换上了另一幅悲伤的心情。
我们回到屋子里,小姨在二爷身边坐着,棺材这个时候已经合上了。
二爷扭头看看我,摇摇头,没有说话,我在想,是不是埋怨我多事。
大家都站在院子里,看看时辰,准备上路。
火把也点好了,棍子、绳索,还有带着纸人花圈之类的,杨蛋过来,他爸就在屋门口喊他,我俩一起过去。
站在门外,我看到杨昌志阴着脸坐在那里,而杨蛋他爸对他说,妮子要葬在乱坟岗。
说道这里,我后面几个跟我来的人站了过来,每一个人脸色的煞白。
因为乱坟岗那地方,那是村里人的大忌。
然后杨蛋他爸对我解释,说这是你二爷看好的地方。
以前那个挖好的墓穴不能用了,妮子是撞煞死掉的,魂魄也收不回来了,不敢葬在庄地头了。
说道这里,我记得爷爷成天喜欢唠叨那个十不葬,什么一不葬粗顽块石,二不葬急水滩头,三不葬沟源绝境,四不葬孤独山头等等。
我记得其中一句是不葬山冈缭乱,说那里地多恶气,多凶多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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