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第二天请安,众人好奇,但是敢打听的不多,沈初柳什么都不说,皇后不问,谁也不用想问得出。
怡充媛是八月初一这一天夜里过世的。
她本就是强弩之末了,与沈初柳的一番话,解开心结之余,也更添上了一些沉重。
人终归是有心的多,如刘氏那样狠毒不后悔的有几个?
所以,临终的怡充媛,终究还是有愧,对不住的人太多了。
又想因为是自己有错在前,害了自己的孩子,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撑不住。
身子自然是一天天就不好了下去。
临终,只留下了一封信给皇上,除了请安与不舍,还说了她害了的人。
大皇子,宁氏的孩子,曹氏的孩子。
可她也将当初被冤枉给沈氏下毒的事说了。
信结尾,她写:臣妾罪大恶极,不配入皇家陵寝,只求与我儿同葬。
齐怿修看了信,直接就就这烛火烧了。就只当是没有。
怡充媛的要求,注定不可能实现的。
已成事实的事,齐怿修怎么会轻易翻过?
怡充媛死后,只能进妃陵。而那个没有排序的皇子,自有他的香火供奉。
只是,怡充媛只能按照充媛的规矩来发丧,没有恩旨,所以她只能按照生前位份来了。
这就证明,皇上对她有意见。因为就算是一直无宠的嫔妃过世了,只要没做错事,就会有恩旨加封的。
也因此,她的身后事格外的凄凉。
沈初柳见着皇帝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
倒上茶,沈初柳道:“皇上是想问前些时候怡充媛说了什么?”
齐怿修点头。
“其实没什么,当初臣妾中毒那件事,她现在居然跟臣妾说就是她做的。”沈初柳摇摇头:“她大概不甘心吧。当年跟臣妾斗的时候,她也没赢过。臣妾这个人,皇上是知道的,不喜背后下手。臣妾知道的,都告诉她了。比如刘氏给她下毒导致她的孩子早死。”
“而她也把当年对大皇子下手,以及对宁昭容的孩子,以及当年曹婕妤的孩子下手的事说了。”
齐怿修挑眉,他倒是不知当年宁氏的孩子也是她做的。
“她说自己对皇上情根深种,皇上却辜负了她。”沈初柳道。
齐怿修笑了:“胡言乱语。”
这话不可能是怡充媛说的。
“当然,她原话不是这样,意思却就是这样。”沈初柳哼了一下:“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将死都见不得人过的好。”
齐怿修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沈初柳看皇帝脸色凉凉的:“怡充媛潜邸出身,皇上心里惦记着也是应该。”
“并不是朕惦记。”齐怿修摇摇头。
沈初柳笑了笑:“其实她的心思我懂,无非是,她不想说当年是被冤枉的,无非就是不甘心。反正冤枉了这么些年了,再冤枉几年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