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回礼,这包袱里的衣服都是我一针一线缝给我干女儿的,等孩子出世后你给她试试,看看合不合穿。”
陈仪把一个盒子递到萧长歌跟前,又将在肩膀上的包袱解下。
听得孩子,萧长歌脸上笑容消失。
“你怎了?怎一脸不高兴地?你来看看我做的衣服,都挑选了最好的布料,光是这几件就做了我几个月,手指都被针扎破好几次,疼得打紧。”
陈仪神经大条道,也没想到其他方面上去。
拆开包袱,陈仪随意拿起一件衣服,都是女孩子的衣服。
她先前就听萧长歌说过喜欢女孩,所以她做了几件女孩穿的。
“六皇妃。”
秋冬端来茶,见陈仪拿出衣服,脸色瞬间变了,连忙喊道。
陈仪拿着衣服本想对比着一下,眼一扫,萧长歌的肚子已不像以前那样隆起。
陈仪噎住说不出话,秋冬站在两人跟前,偷偷看着萧长歌的脸色,只是那张脸上只有淡漠。
若非她知陈仪的性子,她差点以为陈仪今儿是故意来气她家主子的。
“你肚子…孩子…”
陈仪迟疑,有些猜测到是怎么回事。
肚子这么平,她又不是瞎子自能看出来。
“胎儿不稳,孩子没了。”
简单八字概括一切,萧长歌这般平淡说出这话让陈仪诧异更多的是心疼。
“这…抱歉我,我不知道,这些衣服我我我拿回去。”
陈仪连忙把手上的衣服塞到包袱里,再把包袱捂在怀中不敢让萧长歌看到。
气氛凝重,陈仪恨死自己的嘴巴。
她要早看到就不会闹出这些事来了。
“没事,这些是你的心意,秋冬,把东西收下。”
萧长歌莞尔,波澜不惊道。
就好像在说一件不管她事的事一样。
秋冬站着不动,好像脚底下有什么东西缠绕她双脚一样走不动。
不是她不愿,而是看着萧长歌这般她心疼。
“秋冬。”
萧长歌又喊了声,秋冬将茶放在陈仪跟前,接过陈仪手上的包袱。
这一刻她总觉得手上的包袱有千斤重,连拿着都觉着吃力。
“长歌…。”
陈仪小声喊着,不似刚才那样大大咧咧地。
“这一切都是天命,过去了都过去了,六皇妃不必为刚才的话自责,孩子没了可以再有。”
本伤心的是萧长歌,可如今却是她反过来安慰陈仪。
陈仪点头,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傻子,没事。”
萧长歌见陈仪低头,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正等在接受批评一样,萧长歌伸手摸着她的头,温柔道。
“以后,以后还会有的。”
陈仪抬头,坚定道。
“那肯定,我又不是生不出。”
萧长歌顺着她的话道,一句话把陈仪逗乐了,噗嗤一笑。
气氛缓和,秋冬松了口气。
陈仪没逗留多久,只跟萧长歌聊了一会便离开了。
她如今是六皇妃可不像以前那样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回。
现在的陈仪还跟以前在陈府那样,但以后可就不一定。
“王妃,这些衣服…”
秋冬还抱着包袱站在旁边问。
之前她家主子做满一整个衣柜,衣柜里也塞着许多小孩儿穿的衣服。
“把衣柜里面的衣服都拿出来,全烧了。”
“紫衣,去把火盆搬过来。”
萧长歌吩咐,紫衣哎了一声,再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个火盆。
家丁跟在身后,将火把放火盆里。
火兹拉兹拉烧着,正午阳光底下,火烧得很旺。
秋冬一手抱着一堆衣服出来,萧长歌从秋冬手上拿过衣服,一件一件丢在火盆里。
焦味入了鼻,萧长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浓烟腾起,味道难闻却无人离开。
“这是出生时穿的,这是一岁时穿的…”
“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都有,下了黄泉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萧长歌念着,从出生到六岁的衣服全都做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
搬完一次又继续搬了三次才将衣柜里的衣服都搬完。
等第一批衣服烧完,萧长歌又继续烧着第二波。
楚钰站在院外,背靠着墙。
纵不看光是听萧长歌说话都知她想念孩子。
秋冬捂着嘴,眼泪忍不住流下。
萧长歌却比她还镇定,不哭也没闹。
清冽的眼中映着火焰。
楚钰离开,不敢惊动也不敢打扰。
等火灭时萧长歌才让紫衣将火盆搬回去,转头朝秋冬轻莞一笑。
“秋冬,晚上去厨房做几个小菜,再去把王爷请来。”
秋冬啊了声有些惊讶,但听到萧长歌是想请王爷,心里雀跃,以为萧长歌是想跟楚钰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