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儿的纸,鼓着嘴吹了吹,想把字迹吹干。
萧长歌缓缓地将纸折成四方形,交给卫。
“让他们带着这信去找唐莫书吧,唐家那边会收留他们的。”
她不是为那些伙计考虑,而是在为自己考虑。
只要给他们一口饭,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暖,这些人便会死心塌地地跟着她。
她要的不是他们绝对忠诚,而是能替她办事就够了。
卫接过信,放入怀中。
“今日之事,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卫指的是陈仪这档子事,疑点重重,他不信萧长歌看不出来。
“问什么?陈仪跟陈夫人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不然怎知你会武功?怎知要用锁链锁着你?又怎知我一定会出面?既我都知道,又为何要问?”
萧长歌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道。
卫沉默,一切都瞒不过萧长歌这双眼。
所以那个唆使陈仪这么做的人,不是想为难赌坊,而是想逼萧长歌现身,陈仪成了被利用的棋子。
他从陈仪脸上的神情就能看出她不过是想见萧长歌罢了。
萧长歌望着卫的模样,不语。
有些事情她插不了手,比如现在。
卫能正视承认自己的感情她欣慰,可她希望卫能理智些,不要像她一样……
陈府
陈夫人领着陈仪回去后,便让她跟白霜一样去跪祠堂了。
也幸得陈业还没回府,不然要被陈夫人跟陈仪给气死。
一向温和的陈夫人回府后发了一通脾气,毕竟被个市井小人给将了一军,怎会不生气呢?
“夫人您消消气,再这么气下去,气坏了自己身子。”
一旁的丫鬟替陈夫人顺了顺气道,陈夫人眼眉一挑,冷笑一声。
“不过也好,五千两买了赌坊,明日你便派人去把那个赌坊给拆了!看陈仪那丫头还往哪里去。”
“是。”
丫鬟应了声,陈夫人揉了揉额头。
被这么一气,气的她头疼,胸口发闷。
当初她生个球都比生陈仪好,至少不用这么烦恼。
也幸好有五皇子,不然她还不知那骗子的存在呢。
那骗子也算厉害,不仅骗了陈仪的钱还骗走了她的心。
“对了夫人,五皇子去祠堂找小姐了。”
陈夫人揉着头,拧着眉。
“让他去吧,五皇子从小就粘着小姐,此次还是他出的谋,他对小姐是真的好,若仪儿能嫁他,也是不错的。”
陈夫人遗憾道,可惜了,陈业不许陈仪嫁给皇亲贵族,更不想他嫁给几位皇子中任何一个。
楚绪也是,不捅破这层纸,仪儿怎知他心意呢?
她就瞧着楚绪比楚匀好多了。
可惜了,可惜。
祠堂内,陈仪还为见到萧长歌的事儿高兴。
没想他就是赌坊老板,可卫却不仗义,不告诉她这事儿,害的她找的好苦啊。
“小姐啊,这时候你怎笑的出来呢?也不知夫人什么时候才能消气。”
白霜哭丧着脸,见陈仪脸上还挂着笑,她还以为是被下降头了呢。
怎到了这时候她还笑得出来,她膝盖不疼,可她疼的打紧。
夫人的命令,她不敢忤逆,更不敢不从。
她一个人在这跪了快两时辰了。
“仪姐姐怕是见到心上人,连疼痛都忘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陈仪的幻想,将她拉回现实。
陈仪喜出望外,眼中好似藏星星般。
“五皇子,你怎来了?”
老裴搬着轮椅跨过门栏进了祠堂内,楚绪见陈仪笑着,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本皇子来看看仪姐姐怎么样了,这次仪姐姐是不是要请我一顿大的呢?”
“你放心,肯定少不了你那份。”
陈仪从座榻上站起,顺手捋了祭品,用衣袖擦了擦就吃了起来。
她小时候被罚跪祠堂时没少做过这种事,白霜已见怪不怪了,而楚绪也由着陈仪的性子来。
他清楚陈仪是个怎样的人,更知她的性子。
“不过害的小骗子的赌坊没了,还害的小豆子挨了顿打,你说我是不是很坏?为了见小骗子连累了这么多人。”
陈仪锤头,兴致缺缺。
“仪姐姐不过是想看看那个小骗子,何错之有?倒是那骗子,怎可能不知仪姐姐的心意呢?”
楚绪责怪,陈仪反为他说起好话来。
“他,他不知,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呢?我娘又是怎么知道赌坊的事儿呢?”
陈仪皱眉思考,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夫人是何许人也,想知道的话派个人打听一下便知了。”
白霜缓缓道,陈仪点点头。
“对了,吃糖。”
一瞬间,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陈仪就像变戏法一样掏出糖丢给楚绪。
楚绪下意识接住了糖,握在手上。
萧府
在萧长歌出去不久后,红袖便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