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守在御书房外的人,虽都精神奕奕打起精神守着,可他总觉得哪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庞海顺着陈业的视线看着那些侍卫,故意提高了几分声调,似炫耀般道。
“是呀,这些是前些日子刚来的,之前那些玩忽职守开小差,再加上宫内已经两次出现刺客这种事儿,咱家最放心不下的是皇上的安危,这般大肆动荡换人,也都是为了皇上。”
庞海皱眉,一副为楚皇帝担心的模样。
这理由听着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可陈业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换了人也没人似陈丞相这般观察仔细,陈丞相还真是过目不忘啊。”
庞海饶有兴趣地看着陈业,陈业心里咯噔一声,嘴里哈哈大笑,也不再纠结这些。
“海公公夸奖,本官只是瞅着眼生问问,看海公公还有事,本官就不打扰了。”
余光瞥了眼庞海身后的宫女跟太监们,身为总管的海公公不走她们岂敢动一步呢?
庞海咧嘴而笑,这笑比方才还灿烂了几分。
“咱家就先不陪陈丞相了。”
庞海行礼,手一挥,手上的拂尘随之而动。
脚步姗姗,身后的宫女太监也随着去了。
望着庞海离开的背影,陈业嘴上的笑渐渐消失。
庞海低头,冷哼一声。
御书房内
楚皇帝轻饮一口茶而后放下。
“现在只有你与朕,严爱卿你大胆说便可,今日不管你说对说错朕都恕你无罪!”
“坐。”
楚皇帝指着一旁空着的位置道,严立弯着腰后退几步坐在椅上。
“那臣便大胆说了。”
“皇上可是怕萧将军势力过大,一手遮天呢?”
严立特意压低声音问,楚皇帝双眼冒光。
严立没避讳反而直言袒露,楚皇帝端正坐姿安静听着严立继续说下去,也不曾打断他。
严立见楚皇帝没说其他,又继续往下道。
“先帝在世时不仅赐给萧将军一块匾额,还将兵符交给萧将军,楚国不算其他若只算受过 训练的士兵粗略计算也就百来万且分布各地,而萧将军一人手中便有二十万的精锐,若他日萧将军心起不轨,只怕……”
严立说的恰好是楚皇帝心里担心的,他从坐上皇位时就担心这件事了,担心的是吃不下睡不着,生怕这一睡下明日醒来楚国的天要变,更怕这刚坐稳的位置被其他人夺走。
只要萧永德手上握着兵符,他便永无安宁之日。
所以他才想乘机削弱萧家手里或者是斩草除根,比起天下落在被人手里倒不如快到斩乱麻,先将有可能起策反之意的人先除掉。
只要萧永德死了,虎符自然落入他手中。
“继续说。”
见严立停顿,楚皇帝有些不高兴道。
“这里只有我们两,你也别萧将军萧将军喊着了,论起官职你与萧永德可是同二品,这般叫倒是贬低你自己身价了。”
楚皇帝不耐烦道,严立轻应一声:“是。”
“若萧永德心怀不轨,只怕这天下要姓萧了。”
锐利的眸抬起直视严立,大手拍着桌子,连桌上的墨水都洒了几点出来。
“大胆严立,这些话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望皇上恕罪。”
这一吼,严立赶忙从椅上起来跪在地上,更引来外面守着的侍卫,侍卫破门而入,手握在腰间上的刀柄上,双目望着严立。
楚皇帝冷静几分,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手挥了挥示意他们离开。
“起来吧,你说的一点都不假,朕是真怕啊。”
楚皇帝坐回原位,严立战战兢兢起身却不敢抬头。
“是。”
“坐,继续道。”
“皇上可是头疼病又犯了?可需叫神医来瞧瞧?”
严立反倒担心起楚皇帝的身体状况来,以前楚皇帝动怒必见血,而如今却成了犯头疼,也就说明苦无给楚皇帝的药确实有效。
“不用,老毛病,神医他如今忙着其他事呢,不宜打扰他。”
“是,那臣继续说了。”
严立没过问太多,反而接着说下去就。
“皇上今日反反复复看着信又放下,可是因萧永德又立了功?如今萧永德已是镇国将军手又握兵权,再升下去怕是要越过夏陈两位丞相了。”
“朕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身上散发戾气,连说话的口气都不容别人拒绝反驳。
本以为萧永德会就此丧命没想逃过一劫还顺带查办了李振守,若非此次来信,他倒是忘了李振守是谁了,如今这两功绩加一起,这官若不升就怕会被笑话。
“对此,臣有一计。”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