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松、阮福源两人看上气色还不错。
可是他们身边的部将们,脸上的疲倦之色,似乎还在诉说着,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战争。
若仔细打量他们的眼睛时,还会发现很多负面的情绪,既有失落,也有绝望。
当这些人从安南踏入大明的土地,几乎可以说是无往不利,也迅速攻占了大明很多的土地,同时让这些安南上层统治者,获得了很多的金银财宝以及女人。
可是,今天他们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失败。
郑阮两家的主力,加在一起,竟然还没能啃下这新宁城,最让他们感到气愤的是,最后他们竟然是被辣椒打败的。
堂堂的大越,竟然败在了一种食物上面,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耻辱。
“姓阮的,你们可真厉害啊,我们为你们掩护了一晚上,你们竟然都拿城内的大明人没办法,还说什么,只要唯心一刀流的人出马了,肯定会十拿九稳的?最后不还是灰溜溜的败退下来。”胡杩看着眼前这些甚是狼狈的家伙说道。
这时阮福源手底下的陈汨不干了,站出来大喝道:“姓胡的,你什么意思!我们在拼命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我们可是足足将他们的主力拖在城头上拖了两个多时辰,唯心一刀流的人,甚至都已经死伤的七七八八。而你们呢?你们说一个时辰就可以将城轰破,然后开始进攻!
可事实上,你快三个时辰才做到这件事情,让我们无故伤亡了那么多兄弟,现在你还好意思来说风凉话了?”
“到底是谁没本事,你心里就没点数吗?你们要真有能耐的话,自己就把新宁城打了下来,还用得着我们吗?”胡杩一脸不屑的哼道。
听到这话陈汨就像是点着了的炮仗一样,跳脚大骂道:“姓胡的,你说什么?你个王八蛋玩意,别忘了,我们是来帮你们的,若不然我们直接向西南攻打就是了,用得着来淌这趟浑水?
让你们在南宁跟那姓魏的死磕就行了,现在我们搭进去这么多兄弟,你非但不感谢,还这样折辱我们,看老子不把你的脑袋给砍下来,拿去当夜壶。”
“来啊,来啊,你要有本事就来啊,跟一条野狗一样,只敢隔着那么远瞎吠……”胡杩毫不认怂的骂道。
眼瞅这局势再闹下去,就要从嘴炮变成全武行,可阮福源始终笑眯眯没有一丝表现。
“够了!胡杩你给我下去!”郑松忽然呵斥道。
听到这话,胡杩灰溜溜的退到人群后面不再说话。
教训完自己人,郑松才叹道:“这次是我们栽了,没有想到这些大明人韧性竟然这么好,打到这种程度还坚守不退,更别说还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手段让我们防不胜防。
若是我们下狠心,多在新宁城投入一些成本,直接将东南角的城墙全部轰倒,兴许现在就是另外一副局面了。”
郑松就是因为这些携带的弹药有限,而且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才让他刚刚轰倒了一片城墙后,就着急进攻,结果近卫军抵抗激烈,拖到后来,郑松他们就有陷入了久攻不下的尴尬处境。
一直拖到最后辣椒霹雳弹与填装了霰弹的宣府炮加入战场,让安南人不得不自吞失败的苦果。
“哼!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不是输了!郑松,这次的失败得归咎在你身上吧?你看看拿什么东西,来安抚我那些死去的兄弟。”半天没有说话的阮福源,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