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信封拆开,一目十行的扫了起来。
“怎么回事?”黄彦士问道。
“我知道你今儿为什么来找我了。北边那小家伙敲山震虎都敲到我家了,你这种屁股没擦干净的,又怎么能够不急。这么说你这次过来,是想要给钱天明保个平安?”方从哲看着黄彦士问道。
后者犹豫了一会儿道:“现在倒不是天明的事,而是扈芝元,他现在让北边的小家伙抓了,咱们要是不想个法子周旋一下,怕我就对不起我那老兄弟了。”
钱天明是黄彦士的外甥,这个是有血亲的自己人。
铸币局出事后,黄彦士肯定能帮都得帮。
而扈芝元,是黄彦士年轻的时候,一个扈姓朋友的独子,那朋友临走的时候便将扈芝元托付给黄彦士。
可以说,扈芝元就是黄彦士的半个儿子。
扈芝元之所以参与到这事之中,正是为了帮那钱天明擦屁股。
可现在扈芝元陷了进去,黄彦士若是不管不问,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怎么让那小家伙抓住的?”方从哲问道。
黄彦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说。
方从哲笑了笑道:“以那小家伙的心性,有人要杀他,被他抓了,你觉得这人还有的活吗?”
“就是太危险我才来找你,不然我还懒得登门呢。”黄彦士不满的哼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扈芝元为什么会被抓?”方从哲又道。
“还不是为了天明那小子,若不是天明他也不至于这样。”黄彦士嘟囔道,“若不是你家那小崽子给我家天明下套,天明至于走上那一步吗?”
方从哲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老黄啊老黄,你怎么活了一辈子了,反而越活越糊涂了。你有没有想过虽然现在禁赌宽松一些,但是官吏参赌的处罚可一点不轻,他钱天明知法犯法?还怪别人了?
如是他自己自制力好些,就算南京有再多赌坊,也不会将自己弄的一身骚。以至于把你都连累到?这事儿最根本的问题,你想明白了?他们及冠以后,就是成年人,得为自己所做出的事情负责人,你庇护不了他们一辈子。”
“现在不是说天明和你家的那小崽子的事情。而是芝元的事情,我们得想办法帮他……”黄彦士急道。
方从哲摇了摇头道:“怎么刚说过,你还转不过来,你不可能庇护他们一辈子,不管他扈芝元有多少事情是你安排的。你以为他自己私底下,就没什么案底吗?禹丞私底下会打着我名头,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扈芝元性子那么要强?他就不会在你身边狐假虎威?更别说现在落在北边那小家伙手里,就算他没有在人家手里,以北边那小家伙的性子,扈芝元早晚都得出事。
你可别忘了叶老还在北京,那叶大勇还不是被当着北京百姓的面儿砍了脑袋,对这事儿他们东林党连个屁都不敢放。
现在他们东林党都办不到的事儿,你黄彦士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