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呢?”
“这还不简单?”陈鸿程瞪着眼睛道,“我就说我们红海公司在欧洲有合作伙伴,这是找我们的合作伙伴换的。你放心吧,大家才不会去关心这个,他们知道得越少,就越没有风险,傻瓜才会刨根问底呢。”
“嗯,好吧,你既然有把握,就去办吧。”秦海点头道。
这天晚上,陈鸿程不停地在各个房间进进出出。每隔一会,秦海就能听到有人笑着把陈鸿程从自己屋里送出来,大家互相说着一些讳莫如深的问候语,语气里的亲切即使隔着门板秦海都能够感觉得到。
第二天早上在餐厅吃自助早餐的时候,秦海更是见识到了陈鸿程一夜之间培养起来的人脉,代表团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热情地招呼着陈鸿程去和他们拼桌吃饭,陈鸿程只恨分身乏术,都不知道该去赴谁的邀请为好了。
“查好路线没有?”
秦海正在笑看着陈鸿程的表演,耳边忽然听到同桌有人在问话。他扭头看去,这才现并非所有的人都在关注陈鸿程,眼前这四位显然是在琢磨着自己的事情。
秦海认得他们正是红原钢铁厂派出来采购炼钢设备的那几位,包括厂长蒋焕文、财务科长姚国杰、技术科长朱守和以及技术员肖梦琴,后者是一位刚毕业不久的女大学生,带她出来的原因,主要是她的英语水平是全厂最好的。
昨天,陈鸿程跑到各个人的房间去谈出借外汇的事情,唯独没有去找这几位。在陈鸿程眼里,他们几个不过就是企业里的人,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刚才,肖梦琴正拿着一张西语和英语相对照的马德里地图,在研究着什么路线。她的眉毛皱成了一个疙瘩,看起来很是为难的样子。
问她话的,是厂长蒋焕文,这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精壮汉子,在从国内飞来的这一路上,秦海与他简单地聊过几句,知道他是搞技术出身的,也是借着干部队伍知识化、年轻化的这股春风,才当上了厂长,其经历与青锋厂的韦宝林有些相似。不过,他比韦宝林多了几分踏实,在引进炼钢设备这个问题上,他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小肖,你们要去什么地方?”秦海随口问道。大家同在一个团里,也算是熟人了,看到肖梦琴那副困难的样子,秦海觉得理所应当帮她一把。
肖梦琴抬眼看了看秦海,淡淡地说道:“哦,我们要查一下今天要去访问的一家公司。”
“哪家公司?说不定我听说过呢。”秦海又道。
肖梦琴轻轻哼了一声,说道:“omt,听说过吗?”
“奥索冶金技术公司……我想想,它应该是在e11inton大街上,门口有地铁,你们坐地铁去比较方便。”秦海平静地说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肖梦琴吃惊地盯着秦海,嘴巴张得老大。
肖梦琴知道,秦海和陈鸿程是一伙的,都属于一个什么不着调的贸易公司,是蹭他们这个代表团的油,到欧洲来开洋荤的。
红原钢铁厂原来想安排七八名技术人员来洽谈这个引进项目,结果被上级部门告知经费紧张,必须压缩名额。可是自己的技术人员被压缩掉了,团里却出现了一大堆与引进项目毫无关系的官员,这让社会阅历欠缺的肖梦琴觉得怒不可遏。
对于外贸厅、省办公厅、冶金厅等部门的官员,肖梦琴想鄙视也没机会,人家根本就没把她这个小技术员放在眼里。陈鸿程和秦海作为两名没什么权势的商人,就成了肖梦琴泄不满的对象。
刚才秦海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她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当秦海进一步问她找哪个公司的时候,她便在心里冷笑了。她故意说的是公司的简称,就是存着打一打秦海的脸的心思:你不就是一个擅长拉关系、走后门的倒爷吗,你知道啥叫omt吗?
让肖梦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秦海听到omt的简称,直接就报出了它的全称,也就是所谓奥索冶金技术公司。非但如此,他还能在没有看地图的条件下,直接说出这家公司所在的位置,甚至还知道公司门口有地铁。要知道,肖梦琴是事先知道omt所在的街道,刚才又查了半天地图,才查出能够坐地铁到达的。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凭着什么知道这么多东西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