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多大的激动,毕竟李阙莨这个光杆司令在台下这群如狼似虎的世家大族面前,可能连摆上桌面的可能性都没有呢!再加上黄世杰明显不太认同李阙莨的地位,众人的心中也是一阵冷哼,原本担心的强龙压制地头蛇的情况似乎并没有那么严重!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今天的正事就算是结束了,大家开心痛饮,我钱韫栖已经年老体衰了,就不陪着大家了!”
钱韫栖满面笑容的对着众人说着,台下的大伙自然是各种聒噪,紧张了一上午的宴会就这么结束了最重要的环节,除了愤然离场的秦渊所代表的秦皇门之外,剩下的众人所遭受到的损失并不大,有的还小有收获的样子,只有秦皇门,似乎已经和整个古武世界决裂了!
如果整场宴会就这么愉快的结束,固原城的局势也会照着朝廷里面大人物的设想而形成一个稳定平衡的结果,但是很不幸,运气似乎没有站在钱韫栖这一边,刚刚从会场中离开,钱韫栖正要回到自己的北山官邸休息,就听到刺史府门前一阵聒噪,如今已经是固原刺使的李平举自然义不容辞的带着还没有离开总管位置的马斌出门查看,结果这一勘察不要紧,直接在刺史府门口捡到了一枚定时炸弹!
“钱……钱继风?这个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啊?”
马斌将装在麻袋中被扔到刺史府门前的钱继风嘴上的抹布抓出来,听着后者的大名,心中一阵疑惑,而旁边的李平举却是一愣,然后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一把抓住面前的钱继风,对着后者大喊:
“你……你就是钱尚书的儿子,钱继风,钱少爷?”
“嗯嗯嗯嫩!”
坚定的摇摇头,浑身赤裸遍体鳞山的钱继风两眼含泪,对着眼前的李平举一个劲儿的呜咽着哭泣,旁边的马斌顿时醒悟过来,赶紧招手让周围的衙役将钱继风从麻袋中弄出来,然后带上去后堂好好收拾一番,自己拉着李平举一路狂奔,终于在街角处拦住了钱韫栖北上的汽车!
“什么?小儿竟然赤身裸体被扔在了刺史府门前?这这这,这怎么可能!他现在应该在京师安心学业才对啊?”
钱韫栖惊讶的看着前来拦截自己的李平举和马斌,一脸疑惑的说道,两人愣了一下,李平举摇头说道:
“钱尚书,谁也没有胆子在这个时候冒充您老人家的儿子吧,不如您抽空去看一眼,要是不小心真的是你的公子呢?”
“也是!那就让老夫回去看看,是不是那个孽畜!”
想想自己儿子平日里行为的乖张,钱韫栖还真的不敢说这人不是自己的儿子,况且被人装进麻袋当中扔到了刺史府门前,显然就是有人想要搞个大新闻,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一路返回刺史府,进到后堂,钱韫栖刚刚迈入房间,就听到一阵嘤嘤的哭声,心头一一跳,慌忙走进去一看,只看到自己的儿子此时正躺在一张床上,两眼无神的瞪着外面,身上涂满了金疮药,而那副躯壳已经是遍体鳞伤,让人看了只感觉一阵眩晕!
“儿啊!我的儿啊!”
一个踉跄冲到床边,钱韫栖饶是城府再深,此时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而身后跟着的马斌和李平举对视一眼,也赶忙冲上去将钱韫栖从地上拉起来,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安慰,被父亲一阵哀嚎缓过神来,钱继风的眼睛却是眨了几下,忽然一个挣扎,卷着身下的被子,“咚”的一声从床上掉了下来,一把拉住父亲的脚腕,对着钱韫栖放声大哭,口中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大家也听不清楚!
“二位先行退下吧,我儿一定受了巨大的委屈,肯定有话要对老夫说!”
看着自己儿子不成器的样子,钱韫栖心中又气又恨,但是也不能在外面面前表现出来,看到钱韫栖如此郑重,两人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事情,齐声对着钱韫栖表示自己一点会保密的,然后一起出了门,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还把外面的随从驱散,交代衙役们暂时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其实交代也是白交代,固原刺使府早就漏的和筛子一样的内情很快就传到了正在开宴的世家耳中,只是大家都不敢声张,继续装腔作势,但是对于刺史府中发生了这件事情,全然都在关注当中!
不管外人是怎么知道的,看到四下无人,钱韫栖当然是站起身来,对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上去就是一脚,然后气呼呼的大叫道:
“你个败家玩应儿,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能够被人整成这样,你也是狗废物的!”
“父亲啊,孩儿不孝,给你丢人了!”
对着自己的父亲,钱继风就算是被踹了一脚也不敢吭声,只是一个劲儿的大叫道:
“孩儿担心父亲这一路走来就,鞍马劳顿,本来是打算悄悄跟着您拉人家,随时准备服侍您,可是没想到啊,我刚刚到黄河码头,就迷了路,然后问路的时候怎么就一个不小心被人给绑架了,结果他们啥都不说,就是一个劲儿的鞭挞孩儿啊!您看看孩儿这身躯,简直是不忍卒视啊!”
“是谁这么胆大?”
钱韫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恶狠狠的注视着眼前的儿子,后者身形一晃,哭着说道:
“不知道啊,只知道是中和山上,什么秦皇门啥的,他们说话声音小,孩儿听得不真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