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对着钱苏子微微颔首,卫宣原本明亮的眼睛不自觉间已经蒙上了一层白雾,望着眼前的钱苏子,低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要回避一番,不然说错了话,泄露了信息,可就不好了!”
“不用。”
对着卫宣微微一笑,钱苏子抬头望着这个心绪并不深刻的同伴说道:
“估计你我二人不和的消息已经被人传了出去,此番秦门主醒来,按理说最着急的就应该是你,如果你不在,外人定然坐实了你我分歧严重的事实,到时候疯传出去,对于秦皇门不好,就算是我秦皇门内部团结一致,对于外围如镇守萧关的田锋俢来说,都是不好的传言,到时候由外到内被迫站队,从而心存芥蒂,难以始终如一,精诚团结,对于秦皇门百害而无一利啊!”
“嫂夫人高义!”
对着钱苏子拱手称谢,卫宣脸色凝诚,愧色十足,低头沉声道:
“方才多有得罪,如今精心凝气,方才知道嫂夫人深谋远虑,远在握着粗野村夫之上,以后但凡有所企划,还请嫂夫人能够及时透露一番,不然老卫握着暴动脾气,总也按耐不住,坏了秦皇门的大事,到时候可如何是好啊!”
“无妨,无妨,今日之事繁重,你我二人都是压力陡增,徒然之间,心绪混乱,出言不逊之处,还请多多谅解,我钱苏子虽然是高门望族出身,但是从小就被家人放逐出去,独身一人,是师傅视若己出,悉心调教,如今和秦渊情投意合,自然倍加珍惜,卫宣且请放心,我钱苏子断然不会将秦皇门变成进身之阶,垫脚之石,他日如有背负秦皇门之处,定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嫂夫人且慢,不要说这种重话,你多说两句,小弟心中羞愧十分,如今已经知道嫂夫人心意,卫宣自然视嫂夫人如大哥一般敬重,不肖之处,且请忘怀!”
卫宣目如珠玉,面似黄木,沉声肃言,钱苏子闻言垂首,站起身来,望着病床上的秦渊,唇角堆笑,舒心道:
“秦渊,你的运气真好,有这样一群愿意为你披肝沥胆的好兄弟,还有这么多对你敬重万分的帮众,秦皇门如不能兴,真是天理不容!”
“门主夫人!李平举李驸马的人打来电话,说他老人家稍后就到,让您准备一下,前去迎接!”
一个驻守在公寓处的帮众急忙冲入手术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钱苏子闻言点头,对着卫宣说道:
“你先在这里看护秦门主,我去准备一下,此番进攻耀州城,自然有秦渊为我报仇的想法,其实和李平举此人关系也十分密切,你稍后只说秦门主如何操劳辛苦,切不可多言指责他教唆一事,如果因此惹恼了他,恐怕对秦皇门不利!”
“多谢嫂夫人提醒,卫宣闭嘴就是!”
卫宣一脸认真地望着钱苏子,后者闻言垂首,出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房间里面换好了一剑外套,然后就披上白大褂,踩着赤红色的高跟鞋,走出了办公室,带着几名随从,站在门口,静悄悄地等待着李平举的大驾。
不多时,一个车队如同一条长龙一样,从街角处拐过来,一排排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从里面下来二三十人,贴身保护着最后两辆红旗轿车进入到私立医院的院内,看着如此排场,钱苏子心中冷哼一声,暗骂道:
“杂毛的乌鸦最多事,翻身的奴隶最可恨,果然如此!”
心中冷哼,钱苏子面色如常,望着进到院中的红旗轿车,默默的注视着,其中一辆轿车先行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名拿着黑色牛皮提包的秘书,这秘书对着周围的两名随扈点点头,另外一辆红旗轿车才缓缓地开到医院的门前,司机下了车,将车门打开,李平举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从车中露出,然后这双大脚的主人就发出了一声要多假有多假的哭声:
“秦门主啊,我来晚了!”
“秦门主已经做完手术,李驸马请。”
对着李平举淡然一笑,钱苏子让开道路,伸手对着一身西装革履的李平举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后者呜咽一声,便没了动静,伸手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装,用手松了松脖子上的皮带,紧接着就跟着钱苏子走进了这家私立医院,目视前方,步履稳健,几个人很快进入秦渊所在的手术室,此时的李平举低声抽泣一声,忙踏着小碎步走到秦渊的病床前面,满脸凝重地哀嚎道: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秦门主此番出征,都是我李平举在旁教唆,如今秦门主身负重伤,我李平举责任重大的!”
“李驸马哪里话,秦门主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抱怨您的话,此番中弹,完全是耀州城中的那群乱臣贼子忽然违反古武世界的规定,在秦门主亲自上阵杀敌的情况下,开枪射击,所幸秦门主福大命大,不然如今可能就是阴阳两隔了!李驸马可是朝廷贵胄,一定要对此事件严加督查,绝不能让如此堂而皇之违反禁令的行为出现在王化之地,西北重镇上啊!”
钱苏子望着眼泪都挤不出来一滴的李平举,沉声说道后者闻言垂首,坚定异常地回答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