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言嗓子眼里堵的难受,眼眶狠狠一酸,一滴眼泪再次砸了下来,声音带着几分抖,“是......费司霆。”
那头,沉默了好几秒。
忽然,便笑了出来,“老妹,你脑子进水了?怎么会是他捐的!”
“我没有骗你,哥,真的是费司霆割了百分之70的肝给咱爸爸的,但是,他一直瞒着我。”
.......
女人多次的强调和保证,让君子诺终于信了,他严肃地道:“老妹,我相信你不会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坦白讲,我很意外,我不敢相信他能做的出这种事。但同时,我又不觉得意外。怪不得,我一直查不到供体人是谁,原来.....是他!”
君子言点点头,“嗯,哥,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只想.....陪在他身边,至少等他的病完全好了。”
“事到如今,说谢谢都没什么卵用。司霆希望得到的,大概就只有......”你。
但君子诺没有将最后一个字说出口,他想了想,话锋一转,“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咱老爹知道。他要面子要自尊,你从小就知道的,若是他知道救他命的肝是司霆捐的,大概会自责愧疚又难以安宁。他刚做完手术,需要恢复。等他病完全好了,我再告诉他吧。”
君子言久久没说话,她承认,她哥考虑事情比较周到,点点头,“行吧。”
*
欧阳朵朵站在病床边上,看着自家儿子,叹口气道:“儿子,那小姑娘呢?走了?”
“.......”
“人家求着要留下,你还要再赶人家走?!是不是傻?”
费司霆还保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微凉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略带讥讽,“我傻,也是你生的。”
“嗳?”
欧阳朵朵简直不能再懵了。
她家儿子......这是承认她这个母亲了?
“儿子,你.....你......”她激动的不能自已,“我.....我....对,是我傻。儿子,你不傻,是我傻!我傻!!我傻啊!!!”
君子言再次走进来时,就看见一个成年女人,在捶打着自己的胸膛,一直自言自语着说自己傻。
她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费司霆,有些尴尬,微微垂下了头。
欧阳朵朵看到了女孩,眉眼立刻漾开笑容来,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子言,你还真是我的福星。”
“啊?”
“你一来,我儿子竟然喊我妈妈了,你知道吗?”
君子言惊讶不解的目光,再次看向费司霆。
男人淡淡看她一眼,而后盯着欧阳朵朵,声音不冷不热,依旧保持着距离,“我什么时候叫你妈妈了?”
正常人听这话,最先感受到的是.....嫌弃。
但在欧阳朵朵听来,却充满了甜蜜感。他儿子真的在慢慢接受她!
“嗯嗯,儿子,你叫了。你刚才说的话里面,有四个字‘叫你妈妈’!”
费司霆:“......”
夜靳欣慰地笑了笑,“司霆,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既然君小姐要留下来陪着你,我就派人将旁边的病房收拾一下,给她临时当睡觉的地方。明天早晨,再给她找一家合适的酒店吧。”
闻言,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钱副官差点要笑喷。
夜爵,看来,您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