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德只说有急事要回京觐见皇上。”胤禄忙躬身道。
贞武微微点了点头,衍德不通过其兄长显亲王衍潢通传,而是请老九、老十六两人通传,看来是为防止走漏风声,不用说,定然是北洋舰队在开辟至美洲的航线上遭遇意外,损失惨重,开辟至美州的航线,会有损失,贞武是早有预料,毕竟皇家海军创建时间不长,训练不足,经验欠缺,这是无可避免的硬伤,只是不知道这损失有多大?
稍一沉吟,贞武便暂时放下心里的担忧,看向胤禄,问道:“海军火器研究所可已动工?”
见贞武丝毫没有震怒的迹象,胤禄不由暗松了口气,忙躬身道:“回皇上,地址已经勘查好,距离军港不远,设计图纸还未出来,开工,尚要等待些时日。”
贞武微微颌首道:“一应研究人员可以先行物色,无须按步就班,大清海军如今已经远赴欧洲、美洲,欧洲各国必然急起直追,火器的升级换代甚为急迫,海军火器研究所要尽快拿出成绩来。”
“臣,谨尊圣谕。”胤禄忙躬身道。
略一沉吟,贞武又叮嘱道:“火器与火药乃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对火药的改进也必须抓紧,上海的孙长浩对火药素有研究,罗天云也算是人才,都抽调来天津,多加关注。”
“喳,微臣尊旨。”胤禄忙躬身道,心里却是牢牢记住这两个名字,贞武能叫得上名字的,应该不会差到那里去。
衍德心情忐忑的跟在胤禟后面进了东暖阁,飞快的瞥了一眼屋里的情形,见贞武神情如常,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赶紧的跟着胤禟跪了下来恭请圣安,便听贞武温和的道:“九哥无须多礼,赐座。”
胤禟忙又谢恩,而后小心的斜签着身子坐下,衍德却是自觉的在贞武前面跪下,摘下头上的顶戴放在一旁,而后叩头道:“奴才无能,美洲之行,损失惨重,有负皇上重托。恳请皇上严惩,以正军纪。”
贞武瞥了他一眼,稍一沉吟,才沉声问道:“损失有多大?如何损失的?”
“回皇上。”衍德叩首道:“损失辅助舰三艘,海军官兵一千一百二十三名,商船五艘,人员六百二十人。所有损失皆是途遇风暴,船毁人亡。”
胤禟、胤禄两人虽然隐隐猜到海军的损失可能有点大,但听闻居然死了近两千人,毁了八条船,两人亦不由暗暗咋舌,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风暴?贞武不由一阵无语,马尼拉至阿卡普尔科港这条航线西班牙人跑了上百年,他们头一次跑,竟然就遇上了风暴?不过,既是风暴,何以又只损失了区区八艘船?他不由盯了衍德一眼,沉声问道:“西班牙人的商船可有损失?”
衍德心里一紧,忙回道:“回皇上,西班牙的船只毫无损失。西班牙的几名船长皆说,那种程度的风浪根本算不上风暴,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意外,是我们的水手太缺乏经验。”
缺乏经验!贞武心里一阵刺痛,这就是海军快速扩展带来的恶果,由于长期的闭关禁海,大清的水手都习惯了在南洋范围里打转,缺乏远洋航行的经验,未见识过外洋的大风大浪,虽然聘请了不少西洋的水手,但学习训练的时间却是太短了,横渡太平洋,确实是非同小可,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海军的快速成长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可一次就死掉近二千人,这个代价却是有些太沉重了。
不过,代价再大,海军也必须迎难而上,与欧洲相比,大清的海军起步太晚,若是循序渐进,就赶不上瓜分美洲的机会!只希望这个代价会越来越小。
默然半晌,贞武才再次开口问道:“损失全部来自航行途中,难道攻占阿卡普尔科港未遭受损失?”
见贞武揭过此事,衍德不由暗松了口气,忙恭谨的回道:“回皇上,阿卡普尔科港仅仅只驻扎了二百多西班牙士兵,西班牙吕宋总督迈若汀和海军中校蒙特利二人随同商船进港劝说,他们便主动撤离了阿卡普尔科港。”
听的这话,胤禟不由眼睛一亮,欠身说道:“皇上,可否将损失算在攻占阿卡普尔科港之战上面?”
移花接木?贞武不由瞥了他一眼,老九这是担心一众王公勋贵得知真相后,对美洲产生畏惧之心?这分担忧并非杞人忧天,如此大的代价,他们确实是承受不起,别说他们,自己也是难以承受。
听的胤禟这话,衍德不敢隐瞒,忙躬身道:“禀皇上,随同返回天津的尚有四十余艘商船,此事难以掩人耳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