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往后,那魂不散的男人,就这么跟在她身后,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可他不是说在车里等吗?
“你跟来做什么?”
“怕你跑了。”
夏如沫眉心一跳,漂亮的眸子垂下半分,握着的拳头很紧,要不是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肯定出手了。
“小姐,他跟我无关系,你让他自己登记。”转过头,她对着那头坐在那里的人前台说。
容璟琛闻言,眼皮重重一跳,冷眸扫了一眼那头正在打量他的女人,高大的身影就这么走了过去,直接拦住了她的腰。
让她全身一紧。
“宝贝,下了床,就不认识我了?”
“……”
那腰上的力道再缓缓的加深,那头的前台暗戳戳的在那里偷着笑,她睁着眼睛,就看着他那得意的笑容,这到嘴里的话,刚想说她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男人的唇,就这么要贴面而来。
带着威胁的成分。
头脑一热,她立刻转过头,在那个登记册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如果没记错,好像叫什么容璟琛!
容璟琛的视线看向她那歪歪扭扭的字,她自己的名字写的落落大方,而到他这里,不仅难看的要死,而且除了姓氏写对了,其余的两个字都是错的。
“可以松开了吧?”
“嗯,可以!”他松开他的臂弯,笔直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动作。
夏如沫瞪了一眼他,刚想准备抬脚朝这电梯走去。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道女人的声音。
“夏如沫!”
转身,那打扮妖艳的女人正手拿着手提包,慌乱的而来,尤其是在看到她面前的男人的时候,眼神中带着说不清的味道。
“夏如沫,你……我不是让你给我画画吗?你带个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我带来的……”
“我女人的手,要画画,也只能给我画!”他突然间就这么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
眼前的女人一脸错愕,刚才他在那里开开玩笑也就算了,这会儿……说什么他的女人。
拜托,他们认识才不到一天,什么她的女人!
果不其然,女人也误会了。
“夏如沫,我要不是看在你老师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选你吗?”女人站在那里冲着她开始喊着,如同是泼妇一样。
水眸犯过一丝迷茫,夏如沫完全是没有明白,就算是她给她画画,多个人在,也没有什么?她都不在乎有人干扰她,她那么激动做什么?
““算了,今天不画了,你回去吧,真是扫兴死了,画个画还让人陪?难道还担心我欺负你不成?真是……要不是刘老师,你以为我愿意给你画?木兰里面那么多名画家,你真以为我请不起别人?请你一个刚刚学画的,来给我添堵?”
女人在那里嘀嘀咕咕,声音不大,但悉数都落入了她的耳朵里面。
甚至,有些话,还难听坏了。
忍。
夏如沫,忍!
你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吵架的,忍!好不容易有机会,不能就这么错过!你还要把弟弟和母亲带出那个家,不能失败!
更不能被赶出学校。
“对不起。”
“你在跟她道歉?”容璟琛站在她面前,冷声地问着,一会儿脸色都变了。
“先生,你别在添乱了好不好,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看着女人离开,夏如沫想去追她,可手挽却被容璟琛一把拽住了。
“你就那么喜欢画画?”
“嗯。”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轻美的小脸上,透露着淡薄和倔强,“因为很喜欢,所以,我不想错过每一个机会。”
每一个,能够让她实现梦想的机会,也是一个,可以让她和母亲弟弟,摆脱掉那一家人的机会。
唯一的一个机会。
她一定要把握住。
“那以后,你画我,只能画我一个人。”
一双水眸宛如天边的星辰,闪烁着,她顿在那里,那时候的她,好像没有懂他话里的意思,可如今,她好像也还是没有懂。
……
事情,是在第二天,发生的,而那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她原本的生活轨迹。
一从一个平行线,到一个与容璟琛相交缠的线。
冰冷的审讯室,那是她第一次走进,在整整十九年的第一次。
脚步很沉,刚才在车上,女警官已经将大致内容跟她说了一遍,可她,到现在,还有些不信。
明明,那日的场景,她还在眼前过目不忘。
他还拿出了入学申请书,甚至好每日传授课程给她和其他的同学。
一切,做到如此滴水不漏。
怎么会。
是上天,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吗?
蹲在墙角的刘老师和那个让她画画的女人,正被警察用警棍对着,而他们双手抱着头,似乎都不敢抬起眼睛看她。
而另一侧,是几个正在痛哭流涕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