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很大,里头,鲜血正在不停的往外冒着。
火辣辣的疼,从骨头部分席卷到伤口,再到自己的全身,就好像看到了那一团团的血,她有点晕眩,可看着他走过来,她想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倒吸了一口冷气,轻轻的起身,小手并不敢碰伤口,一绝一拐的朝着他走去。
自行车上的人,比她摔得更厉害,人是直接飞出去的,到现在都没有爬起来,本来拥挤的地方,这一下,又出了车祸,所有人都只能停在那里,谁也不能动。
沙粒混杂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而她强硬的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刹那间骤停。
那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高大的身影,几乎是跑过去的,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抹身影,目光落在她的膝盖和手肘处,“哪里疼?”
他背光而立,像是每一次,她遇到了困难,他都会出现般一样,高大挺拔,一抬眼,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颊,真的很想在他面前,放下心房。
靠在他怀里,告诉他,好痛。
容璟琛,我哪里都疼。
可一想到她答应过她的事情,硬生生的把那些想法给扼杀了。
慢慢的从他的手心里面抽回自己的手,苍白的唇瓣隐忍着疼痛,“苏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到底把苏然带到哪里去了?”
容璟琛被她言语中那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给彻底冰封,质问的话语,让他心寒,他本想她在这里是来找他的,想要告诉他,她想她,关于那些都是误会……可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愚蠢可笑到了极点。
她来这里,只是因为那个叫做苏然的男人。
苏然。
双手紧握成拳头,那手上的青筋丝丝暴露。
“在你心里,不早就已经认定是我做的?还来问我做什么?”
一字一句,句句珠玑。
“现在,我告诉你,夏如沫,就是我做的!”
在吵闹的街道上,这声音比风大,比刀更锋利,一句句,刺进了夏如沫的心里。
酸涩的鼻尖涌上来无数的情绪,她抬头看着他,“容璟琛,就当我求你,放过他,不行吗?”
“求?”他冷冷的一笑,那刚刚被她无情的扯开的手,那手心里面冰冷的地方,似乎还沾染着刚刚她的味道,可此刻看着她,“夏如沫,昨晚,我是怎么说的!”
滚远一点!
她倩丽的眸子下,眼泪刷刷的流淌着,此刻,完完全全是听明白了,他现在,连一眼都不想看到她,哪怕时出现在她眼前,也是无用功,他不会帮忙,更不会说。
纤细的身影,因为里头的衣服还是湿的,霎时,感觉全身僵住,而后,看着他朝着公司走去,一留情面的远离。
没有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会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到,他的一根手指就像是五指山,在他的手里,她什么都做不了。
曾今,她以为在夏家忍受的那些,只要自己不放在心上,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他们不对付母亲就可以,自己难受一点,没有关系,她还没有那么渺小,至少,她活着,而前面,会有母亲在等待着她,所以,她从不会哭,哪怕哭,也是少有。
在那些不在乎的人面前,掉眼泪,是最愚蠢的事情。
可现在,他的那些话,只是稍微的那么一点话,却可以将她全部的希望破灭,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让她掉眼泪,从昨天到今天,她的眼泪,都已经快要干了。
刚刚挺直的腰板,一下子就松垮了下来,眸子里的雾气,朦胧一片,她垂落着头,由着眼泪簌簌而下。
莫殇处理完车的事情过来的时候,正巧看着看着她低着头,无助的样子,本想说什么,但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外人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明明,少爷是喜欢少奶奶的,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50层高楼下,黑色的身影笔挺的站在窗前,目光凝着那抹渺小的身影默默的转身,脸色变得铁青。
尤其是,那一瘸一拐的样子。
心,被刺痛得厉害。
他终究是讨厌,她的那点坚强。
夏如沫每走一步,不管是那里都在叫嚣着一个字,疼。
可她紧咬着唇,那膝盖上的血,漫漫的开始往下流,那两条的血迹斑驳,淌在了那白色的袜子上,那一瘸一拐的姿势,更是让人看了心惊胆战,路上的人,纷纷自动的给她让开了道,防止她摔倒,会赖上他们一样。
远处,那已经开始通了的车流,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上,男人握着方向盘,正紧紧地跟着,直到看着她倒了下来,才从车门出来。
一身合身的黑裤,那黑色皮鞋,那身高,那声音……
迷迷糊糊,她好像看到他了。
“容璟琛,我好疼。”呢喃的声音,在男人的耳畔,慢慢的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