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一下。”
二拿点了一支烟,边抽边说:“火雷的崛起,和广东那边大力打击制毒产业链有必然的关系,南方的货骤然减少,这些道友急的嗷嗷叫,价格也一路上升,不知道火雷怎么搭上了西部来的毒贩,获取了廉价的货源,在短时间内占领了近江一半的市场,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刘汉东问:“什么,西部货源,价格有多低?”
二拿说:“以往毒贩从南方进货的价格在冰毒每克一百元左右,拆家拿货就涨了五倍,大约在伍佰元上下,卖到夜总会,KTV,链条最终端的消费者吸食的费用高达每克八百到一千元,有时候拆家还会往里面掺假,利润更高,这个先不提,西部嘛,就是大西北欠发达地区,甘肃青海一些偏远地方,以前造枪卖钱,现在与时俱进,也整村整村的制毒,地方也很难管理,他们的价格压得比海陆丰那边还低,批发量大的话,每克几十块钱而已。”
刘汉东说:“这不是低价倾销,搅乱市场么。”
二拿笑道:“可不是么,现在制毒不比以前了,还得种罂粟,收割炼制,卫星遥感一查一个准,现在都是化学制毒,技术也比较普及了,没上过初中的文盲都能学会,化学原料从市场就能买到,生产很简单,出手就是暴利,据青海省厅,广东省厅,香港警务处情报显示,流入近江的冰毒数量以吨来计算,这绝不是近江市场能消化的数量,所以我们怀疑,近江只是一个中转基地,这边潜伏着一个真正的超级大毒枭,把西部生产的冰毒,转运到南方,乃至香港市场,找你做卧底,就是想抓出这个幕后黑手。”
刘汉东都听傻了,案子比自己想象的复杂的多,原以为冒充毒贩在旅馆和上线交易,双方带着铝合金的密码箱,一箱子钞票换一箱子毒品,打开箱子指甲调一点嗅嗅,猛然拔出手枪,臭屁无比说一句,对不起,我是卧底,警察们从四面八方冲进来,案子告破,立功受奖,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道道。
“照你们这么说,火雷就是小打小闹,和这个超级大毒枭没法比,那我有什么作用,帮你们抓出上线,严刑逼供审问出大毒枭是谁?是这样操作么?”刘汉东问道。
二拿摇摇头,深吸一口烟:“没这么简单,西部来的毒贩也只是马仔,并不知道这个超级大枭是谁,我们请你帮忙,是引,注意,不是抓,是引出超级大枭,这个人反侦察经验很丰富,不用手机通讯,没有固定落脚点,神龙不见首尾,不设计高明精巧的局,没法引他出来。”
刘汉东道:“这么麻烦,事先说明啊,我还有其他本职工作,你们耽误我的时间不要紧,得给我补偿。”
耿直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刘,这个案子非同一般,是公安部和国际刑警督办的特级专案,如果你帮我们破获了此案,那影响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大,沈局长,包括省厅领导都得感谢你,给你发勋章,你琢磨琢磨,反正绝对亏待不了你。”
二拿也跟着忽悠:“特情津贴也有,而且比以往都高,足足十万块,买房子首付都够了,要不是就你最合适,我都想干一把。”
刘汉东抽着烟,望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发呆,他是天性喜欢冒险的人,这些年来血雨腥风的事经历的多了,神经也变得超级大条,杀人不会扎眼,挨枪不会害怕,没什么事都吓倒他。
金樽大包间里乱扭的花白身影,火雷躺在医院的惨状,还有学校小树林里排队等着溜冰的学生,一幕幕闪现眼前,毒品带给人最原始,最直接的快感,比什么烟酒,网游,网文都来的彻底,打击贩毒,人人有责,别人没这个能耐也就算了,自己手握金刚钻,不揽这个瓷器活都浪费。
“具体怎么干,有方案么?”刘汉东终于开口。
二拿兴奋起来,“是这样计划的,你以近江黑社会大佬的身份和西部毒贩交易,提出要做总代理,以更高的价格,更大的进货量抢下这个生意,这样就能引出幕后那个人了,只要他稍有异动,我们就能发现,接下来就是警方的活儿了,你就是配合演一场戏而已,危险性不大。”
刘汉东问:“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人家生意往来多年,我一句话就能抢过来?”
二拿说:“其实他们合作也没多久,毒贩之间的信任好比半路夫妻,脆弱着呢,你的公开身份很牛逼,大学校长,地产公司老板,还当过警察,又是近江黑社会知名人物,黑白两道通吃,你在明处,而那个大枭在暗处,西部朋友当然更愿意相信你,和你打交道也更放心。”
刘汉东说:“我倒不这么理解,以我的身份,根本用不着贩毒就能过的很舒坦,我干这个掉脑袋的买卖图啥啊?”
二拿说:“因为你也吸毒,这个理由会让他们更加相信你。”
刘汉东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是说,为了做戏,我还得染上毒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