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耷拉着脑袋,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似得,进来鞠躬道歉:“东哥,不好意思,有眼无珠没认出您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
火雷乐了:“靠!刚才不挺横的么,满嘴不干不净的,送两箱啤酒就想了事?”
裤脚上有痰的小子直接跪下了,自己扇自己耳光,很用力,啪啪的脆响:“哥哥,我错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马凌扯了扯刘汉东的袖子,示意他说两句。
刘汉东理也不理,将一首歌唱完,才做恍然大悟状:“怎么回事,跪着干什么,年不是过完了么?”
他这么一说,对方更加恐惧,都能明显看见身子在颤抖。
刘汉东笑了,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已经恶到这种地步,他没心思为难这几个家伙,但转念一想就这么算了也不合适,于是让他们拿几瓶芝华士进来,一人一瓶,直接对瓶吹干拉倒。
几个家伙如蒙大赦,拿起芝华士咣咣咣的猛喝,虽然李随风的假酒已经消失,但酒吧KTV里用的依然是别的渠道来的假洋酒,一瓶下肚滋味可不好受,不过能躲过一劫保住性命,算起来也值了。
几个家伙点头哈腰出去了,至于回去怎么狂吐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又过了一会,KTV经理带着服务员来了,送了两瓶黑方,递上名片,表示招呼不周,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免单,经理请客。
“这怎么好意思。”刘汉东道。
“东哥如果能每周来一两次就最好了,每月车马费这个数。”经理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朱小强在一旁咋舌道。
经理很谦逊的一笑:“两万。”
刘汉东淡淡道:“再说吧,有空会经常来玩的。”
经理大喜过望:“东哥你有我名片了,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安排,这里给你常年预备一个车位,一个大包。”
刘汉东矜持的点头:“谢了。”
经理千恩万谢的走了,出了包间才发觉自己一头汗,服务员奇道:“经理,你怎么热成这样?”
“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么,詹子羽让他一枪打成傻子了,张宗伟也是他杀的,段二炮就更别提了,被他打成那样了都……”
服务员张大嘴半天合不拢。
刘汉东等人一直唱到十二点才结束,又转战烧烤摊,打电话把谭家兴喊了过来,沈弘毅担任副局长之后,他就回到交警大队工作了,并且转正提级,现在是堂堂二级警司,开着桑塔纳警车威风凛凛的,因为正在值夜班不能坐下来喝酒,和刘汉东聊了几句,约好下次一起吃饭便继续巡逻去了。
朱小强说明天还得上早班,也回去睡觉了,人越走越少,到最后只剩下刘汉东和马凌,还有火雷火颖这一双电灯泡了。
火雷见势不妙,拉着还想再赖一会的火颖先走了。
已经两点钟了,火家的出租屋被贺叔和母亲住着,马家更是不能去刘汉东和马凌无处可去,只好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
马凌忍不住了:“要不,去开个房间吧。”
“好啊。”刘汉东下意识的回答,“去四季酒店。”
“那可去不起,一晚上两千多哩。”马凌道。
刘汉东抬头望着灯火阑珊的江边,想起某些人,某些事。
当晚,他们在交通职业技术学院门口的小旅馆开了个大床房,只花了一百五十元。
……
次日,刘汉东回到铁渣街,开始筹划自己的人生,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他又回到了**,不过和刚退伍时不同,现在的刘汉东不但有三百余万黑钱,还是近江赫赫有名的猛人,就算他去给人看场子,每个月都能进账大几万块,但他不愿意那样做。
汽修厂想东山再起已经不可能,门面变成了超市,机器设备也都转卖掉了,七星富康早已变成一堆废铁,好在还有一辆嘉陵600作为交通工具。
中午,刘汉东如约去和谭家兴一起吃饭,王星也从外地赶回来,三人坐在酒店包间里,一番感慨唏嘘,王星说你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还跟我干吧,明镜调查咨询公司缺一个合伙人。
刘汉东摇头:“私家侦探属于游走在法律边缘的行业,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得犯法,我现在可是缓刑期间,玩不起了。”
王星笑道:“我就不信蹲了几个月的看守所,你就能转性,是不是嫌不够刺激?”
刘汉东说:“这两年还他妈不够刺激啊,你算算我手上几条人命了都,我就想干点靠谱的工作,赚些钱买房子结婚。”
那笔洗劫赌船的黑钱几年内都不能动,这一点三个人心照不宣,王星也不提那茬,想了想说:“有了,不如你自己创业,开个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