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萧河立于马上,拼尽全力逃走,他眼神坚毅果决,心里却在这时候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柔软了他的人。
他这一次走,是生生从心里挖走了一块肉,这疼痛喝和不舍的滋味,只有他知道明白。
令月儿,这一走,此生断然无法再见了,你和十一殿下要幸福啊,我走的时候,你还在睡梦中,但愿你醒来看到我不见了,心中会有几许不舍,那便是我萧河最幸福的时刻了。过去的他,是她的准驸马,那时候他占有欲及强,便是连诀多看上她一眼,他也不愿,还因此曾在萧国府门口对他拔刀相向,警告他不许靠近他的令月儿。更莫说其他男子多看了她一眼,他定要将人狠揍
一顿了。
但是后来,家族仇恨,单纯的喜欢被仇恨牵绊,她成了他永远触不到的朱砂痣。
曾经他可以不顾一切,喜欢她就喜欢,谁也不放在眼里,后来的他,连肆意喜欢她的资格也失去了,对她,他从张扬到克制,忍耐。
回顾过去的点点滴滴,他仿佛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这些时日的点点滴滴涌上脑海,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地牵动着他的心。
他脸上渐渐浮现一抹笑意,眼角却凝聚起泪意,奔跑着,泪水滑落。
满腹怨恨的萧振海感觉到手背上一片湿意,顿时一愣,扭头一看,只见萧河那张刚毅英俊的脸上有泪水掉落下来。
“河儿……”萧振海心头一颤,心里头突然为这个儿子感到些许悲悯。
“父亲,我会带着你和母亲妹妹一起离开的,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吧。”萧河说道,脸上隐隐浮现着一抹悲怆。
萧振海叹了口气,这么一走,契丹必败无疑,大周折损甚小,再回耶律楚身边只会被凌迟处死,现在除了跟着萧河一块走,再没有别的路了。
“父亲,大哥死了,我便是家中长子,断不会置你和母亲于不顾,萧家我会撑起来的。”萧河用保证的口吻说道。
“河儿……”萧振海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是为父的好儿子。”
萧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再高高扬起马鞭,“驾!驾!”
他松了一口气,别了,过往。
然而,约跑了几里地,前方却出现了一排黑衣人。
“厅!”萧河夹紧了马肚子,那马停了下来,他锐利的目光扫视过去,只见,这些黑衣人自动分成了两列,一辆马车出现在他的眼前。
马车帘子掀开,一张阴冷的脸出现在萧河的视线当中,他眼睛微微眯起,道,“凤千越?”
那凤千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天宝大将军好有胆识啊,为了偷生竟抛却契丹三军将士而去。”
“哼。”萧河冷笑一声,渐渐握紧了手中的剑,说道,“他身为皇帝儿子,早就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但我萧河时刻没忘自己是大周人士,今日弃甲而走,并非仅仅为了偷生,我从未变节。”凤千越慢慢地鼓掌,眼底浮现一抹阴沉笑意,缓缓地说道,“这一片赤诚之心,着实令人感动,大将军,我为你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