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生姿,惹人怜爱。一会后,萧夫人将人领了下去。
“依岳丈之见,吕尚会不会反?在父皇颁布推恩令之初,吕尚是第一个上奏折赞成的,他是三个藩王中兵力最强盛的,会甘愿看着吕家的势力被一代一代地削弱吗?”凤千越说到了推恩令上。
萧振海缓缓地道,“我当初在平洲的时候,我岳丈便勤于练兵,一天也不荒废,常常与底层将士通吃,甚至夜宿年轻将领的营帐中,与将士间亲密无间,给儿女教书的先生,既有前朝的遗老,还有我朝的儒学大士,每每上课完后,便会亲自拉着这些儒学大士与他同桌而食,虚心讨教,相当地礼贤下士,每逢收成困难,还让几个儿女亲自施米,对于平洲的百姓来说,他们心中向着的并非圣上,而是安平王。殿下觉得,这样的人,有没有野心?”
“这么说来,安平王这些年虽然归顺我朝,但反臣之心未死。”凤千越说着,看向萧振海,问道,“若安平王起兵造反,岳丈当如何?”
萧振海一听,忙跪下,高抱双拳,道,“殿下明鉴,圣上明鉴,我萧振海生是大周的人,死是大周的鬼,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呐,若安平王反了,那微臣……”萧振海目光凝着,道,“定会与安平王断绝翁婿之情,终于皇上。”
虽然,他与这四殿下凤千越是利益的联盟,但是,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犹豫,毕竟凤千越是大周的皇子。
凤千越目光微闪,弯身将萧振海扶了起来,道,“岳丈不必惊慌,本王自是相信你对大周的一片忠心,只不过,萧夫人毕竟是安平王的亲生女儿,萧河萧湖乃安平王亲外孙,如此一来,这其中关系,也就复杂了,本王担心,一旦安平王有什么动作,父皇会对岳丈所有怀疑,猜忌。”
萧振海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神慢慢凝起,道,“届时,微臣自会做出让皇上信任的举动。”
凤千越微微点头,道,“如此,本王便也不用担心岳丈了,十一这边,不管是不是连似月的手段,本王还会继续追查的,岳丈也请放心。”
“若她还活着,一定要将她找出来,为我的山儿偿命,而连似月……我会当场杀无赦,拎着她的人头去与皇上禀报。”萧振海一拳击在桌子上。
白发人送黑人,连长子都没保住,这些日子一来,萧振海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如今听说,十一公主可能没死,更是在全力追查之中。
只是,因为凤千越为了继续得到萧振海的信任,隐去了他在河边见过十一公主,亲眼见到她跳下河这一段,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多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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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古刹,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木当中,一条小溪从山下缓缓流淌而过,木鱼的声音一声一声地敲击在人的心上。
庵内,香火缭绕。
一个明眸皓齿的姑娘跪在地垫上,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垂在脑后,她素面朝天,脸色略显苍白,她目光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菩萨。
一个老尼双手合十,站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位小尼手中端着盘子,那盘子中放着一把黑色的剪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已在此跪了三天了,你可真的想清楚了?落发是为修行,而不是为了逃避凡尘俗世。”
她缓缓点头,悠远的目光收了回来,双手合十,颔首,道,“师父,弟子在此参透了三天,已经想清楚了,弟子独身一人,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弟子愿伴着青灯木鱼,了此残生,绝不后悔。”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又孤苦无依,那贫尼就便了却了你的心愿。”老尼说着,从那盘中拿过剪刀,拿起她背后那一缕秀发,一剪刀下去,青丝缓缓落地,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眶慢慢地滑落。
头发剃光后,她睁开眼睛来,老尼说道,“为师赠你法号灵玉,往后便在这水月庵随贫尼一道修行吧。”
“是,师父,灵玉拜谢师父。”灵玉朝着静安师太磕头,那一滴眼泪落在了面前的木鱼上。
再见了,凤令月。
再见了,阿月。
所有的一切,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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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安平王率人在前面迎接。”离平洲还有数里地,前去打探的夜风骑着马折了回来,道。
马车内,凤云峥放下手中笔墨,温润缱绻的目光落在刚刚好完成的一副丹青上,这丹青上画的是个海棠美人,他顺手落下潇洒大气的四个字:海棠依旧,明月我还(huan,第二声,我自己写的。)
他将这画压在砚台下,等着墨迹干去,道,“倒是热情。”
“殿下,我们这一路上走来,发现这平洲的百姓,民风甚是开放热情,而且这个安平王在他们心目中享有无上的地位,看来,安平王为治理平洲花费了一番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