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情绪压下去。
三十多分钟后,夏伦把车子停在一家高级会所。
趁秦姝还看着窗外,他飞快地摸出手机,把和凌墨寒的通话挂断了。
等下车后,夏伦这才发现秦姝有些不对劲,盯着她问:“你怎么哭了?”
“没哭。”秦姝冲他一笑,“这风挺冷的,吹得我眼睛疼。”
夏伦定定地看着她。
秦姝又笑了一下:“看我干嘛?行了,走吧。”
夏伦没说什么,把她带到会所顶层的包厢,推开门后冲里面说:“老大,我来啦。”
秦姝跟在他后面,走进去一看,顿时愣住了。
她没想到凌墨寒也在里面。
“愣着干什么?”夏伦把她扯进来,指了指桌上各式各样的酒,“这些酒可是老大的珍藏品,平时不轻易拿出来的,你可别犯傻啊!”
秦姝回过神来,笑道:“我又不爱喝酒。”
凌墨寒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眼神黑如浓墨,深邃复杂,仿佛这浓黑之下藏着惊涛骇浪。
秦姝微微垂眼,避开他的视线,在沙发另一端坐下来。
两人中间隔着一道很宽的距离,完全可以再坐下三四个人。
夏伦看着凌墨寒阴沉的脸色,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拧开一瓶酒,给秦姝和凌墨寒都倒了一杯。
“秦姝,这支红酒可是罗曼尼·康迪酒庄出产的,现在市场上根本买不到。”夏伦把酒杯递给秦姝,又转头看向凌墨寒,“老大,我说的没错吧?我记得这支红酒还是当时我们执行特殊任务时,你从那军火老头手里抢过来的。”
凌墨寒瞥到秦姝好奇地喝了一口,然后听见她笑道:“这大概是我喝过的最好的红酒。”
他脸色微微缓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夏伦早就知道他们俩人有问题,要不然今晚也不会当中间人把秦姝带过来。
这会儿他有心想缓和一下这僵滞的气氛,主动给秦姝介绍每支酒的来历,还不时抛话给凌墨寒,试图让他和秦姝聊起来。
结果凌墨寒只是冷冷地嗯一声,而秦姝也意外的话少,到最后气氛越来越尴尬。
夏伦放弃了。
他悲愤地想,为什么自己一个特种兵,要做这种媒婆才做的事情?
还是喝酒好!
夏伦一口气喝掉两支凌墨寒珍藏的龙舌兰酒,喝完后听见凌墨寒总算说出今晚最长的一句话:“喝够了吗?喝完就回去。”
他正要说还没喝酒,这么多好酒,自然得喝够瘾。
突然肩膀一沉,柔软的发丝散在他手臂上,耳边传来秦姝的嘟囔声:“这酒不好喝,是苦的……”
下一秒,夏伦就被凌墨寒粗暴地踹开!
他差点扑在地上,回头一看,秦姝已经靠在凌墨寒怀里。
“老大,你这也太见色忘义了。”夏伦揉着被踹疼的肩膀,感觉肩胛骨都要断了。
凌墨寒抱起秦姝,转身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明天允许你休假半天。”
夏伦躺在地板上,叹气道:“当个媒人才换来半天假期,真不值得。”
秦姝喝得醉呼呼的,被凌墨寒抱着毫无知觉,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听得凌墨寒直皱眉头。
所谓酒后吐真言,他很想知道这女人平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可惜喝醉酒的人说话没几句清楚的。
“酒是苦的。”秦姝被抱进车里,两道好看的眉毛紧紧地蹙在一起,又戳了戳自己的心口,“这里也是苦的。”
凌墨寒看着她的动作,眼色微沉,低声问:“为什么觉得苦?”
秦姝看着他嘻嘻直笑:“不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
“什么秘密?”凌墨寒捏住她的脸颊,“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嗯?”
“疼……”秦姝胡乱拍打着他的手,眼里不知道是因为真的疼还是其他缘故,很快就泛起一层水雾,看起来特别委屈。
凌墨寒气恼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给我等着!”
他决定回去再好好审这女人,看看她还藏着多少事。
昨天晚上凌墨寒被她挂断电话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掀起波澜,导致今天一整天都很烦躁,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她站在路边等车时望过来的模样。
当时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要走过去了。
明明下过决心,绝对不会再主动搭理这没心没肺的女人,结果一个电话就把他的心情搅得天翻地覆。
今天凌墨寒给她打了很多电话,连借口都想好了,谁知居然打不通。
后来他打给杨特助,才知道这女人还想申请调离林城。
凌墨寒第一次觉得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