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老人絮絮叨叨的声音:“你们俩早点要孩子比较好……”
孩子,孩子,孩子……
就像紧箍咒般,秦姝头疼得厉害,她心里一阵烦躁,就像压抑许久的火山即将爆发似的。
可是当她侧头看向老爷子时,心里忽然一片寂凉。
橘色的灯光下,老爷子闭眼躺在藤椅上,曾经那样铁骨铮铮、意气风发的军人,如今满脸皱纹,一片沧桑。
他已经不是秦姝记忆里说话中气十足的军区司令了。
时间过得那么快,一转身才发现身边的亲人突然就老了。
秦姝看着老爷子花白的头发,枯瘦的手腕,心底泛起无尽的懊悔和酸楚。
他已经八十多岁了,一日比一日苍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去,不像秦姝和凌墨寒那般有很长的日子。
难怪老爷子总念着抱重孙。
是她对不起老爷子。
回去的时候,夜风刮得更加厉害,秦姝觉得很快就要下一场暴雨了。
秦姝心里就跟被狂风吹着的树枝般,乱糟糟的。
凌墨寒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楚,就没回应。
“吱呀——”车子猛然停下,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摩擦声。
秦姝被弄得往前一倾,霎时回过神来,侧头看向凌墨寒的时候,手腕被他紧紧地攥住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凌墨寒的脸色很阴沉,眼神锐利得像利剑似的。
秦姝平静地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累了。你刚才说什么?”
“秦小姝!”凌墨寒低吼一声,眼神幽深漆黑,“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要是气我把你关禁闭室,你大可以冲我发火,不准你再用那套虚假的笑意敷衍我!”
车厢里一时寂静无声。
凌墨寒是真的憋屈够了!
他看着秦姝沉默不语的样子,火气更加凶猛,猛然倾身过去,用力咬住她那两片嘴唇,惩罚似的狠狠啃咬,就像野兽想让猎物臣服那样。
秦姝没有反抗,温顺乖巧地任他肆意妄为。
凌墨寒却被刺激得愈加恼火,目光凶狠地盯着她:“说话!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秦姝一开口声音便有些沙哑,眼底隐隐沁出泪珠,又被她强行逼回去。
她定定地看着凌墨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终于下定决心般,缓缓吐出一句话:“我想和你离婚。”
凌墨寒满脸愕然,继而愤怒地捏住秦姝的脸颊:“你再说一遍!”
秦姝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来。
可是凌墨寒看清楚那唇形了。
她还是那句话:我想和你离婚。
“你做梦!”凌墨寒力气大得仿佛能捏碎她脸颊的骨头,眼神幽深可怖,泛着森然的冷光,“秦小姝,你这些天就是在琢磨这件事吧?你休想!”
他的胸膛不住起伏,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
可又舍不得。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念头的?是不是因为我把你关进禁闭室?好,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对你!但是你不准再说离婚两个字!”
“我们回去再说。”秦姝垂下眼帘,神色一片平静。
凌墨寒凶狠地瞪着她,没有启动车子。
车厢里的气氛绷得很紧,就像一条紧直的线,随时都会断掉。
远处天际传来轰隆的雷声,风刮得更大,灌进窗户里,把秦姝的头发吹得很乱。
凌墨寒冷冷地说:“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秦姝紧紧地抿着唇。
她心里乱极了,有些话有勇气说出口两次,不代表还有第三次。
可她又很清楚,必须尽快和凌墨寒断干净,再拖下去就会牵扯出三年前那些破事,到时候又该如何面对老爷子?
就算没人介意三年前的那些事,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可能为凌家生孩子,注定会让老爷子失望的。
秦姝紧紧地攥着安全带,骨节因为用力过渡而泛着青白色。
凌墨寒浑身散发出一种骇人的寒意:“不说清楚,别想回去!”
他非要逼着秦姝说出理由来!
“你别逼我。”秦姝终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眶一片通红。
“是你先逼我的!”
“我……”秦姝声音沙哑得厉害,很多话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最终苦笑一声,“凌墨寒,对不起,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我只是在报复你强迫我结婚而已。”
轰隆一声,远处响起惊天雷声。
车厢里,凌墨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