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呆过,也暗地里打听过一下,直辖以后,这就是跨省的调动,不是省厅自己能解决的事儿,所以就搁下来了,然后这边都以为他要走,在抢他腾出来的位置呢,总之就很尴尬……”
陆文龙皱眉:“但也不至于收拾他吧?”
阿生说传言:“听说要调个外面的一把手来系统里,毕竟现在可是直辖市了,他就觉得自己被明升暗降了,很多牢骚,系统里都知道。”
陆文龙跟老汪要走的消息一联系,真觉得是大动的前兆,一个劲摇头,再三叮嘱阿生别搀和,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也别跟自家兄弟联系。
阿生是很有些依依不舍的被这俩当哥的送走了。
余竹的确敏感,看阿生上了出租车,才转头低声问陆文龙:“你觉得有危险?”
陆文龙不想让大家担心:“就算是我多疑吧,你尽量把大家都拆散了回各处去,阿森和二狗那极少数还沾点道上的小崽子都收了,全都离开渝庆,这里只能留下正经上班的,就借着这档子事,彻底让大家都别沾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工厂里,办公室里总能塞下这些弟兄吧?”
余竹清楚:“没多少人,二三十个而已,本来就是留下打探消息的,我马上通知,但我的人都留下,还是不能瞎了眼,就好比盯着武刚的这个,是在夜总会有正经工作的,没底子可查。”
陆文龙点头,安慰自己的白纸扇:“我是这么个性子,万事先做最坏的打算,这样真有点什么我们也能周旋不是,多半没这么邪乎,你想想,要是我们都给搂进去,那得搜罗多少人?”
余竹这么想想好像也是,龅着牙轻笑。
但这两兄弟是真没想到风暴来得是那么猛烈。
余竹一声令下,原本聚在这边过春节的弟兄们顿时作鸟兽散,这都不用解释为什么了,等于把在城里的弟兄再次梳理了一遍,把任何有可能被抓住的把柄都清理了个干净,陆文龙都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担心的。
结果大年一过完,他就接到了市里面的电话,让他去参加一个企业家座谈会。
不管怎么样,市里面或者金融系统总明白,那栋西南第一高楼实际上是他的,陆文龙好歹也算是一年轻有为得有些传奇色彩的青年企业家,所以这个邀请不突兀。
陆文龙杵着拐杖就去了,只带了顾砚秋当秘书。
结果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大树发呆。
汤*灿清不敢去摸老虎屁股,小心的问顾砚秋怎么回事。
顾砚秋也一知半解:“先有很多人,百多号呢,茶话会还不就是那样,念念稿子说点场面话,但后来只有十多个知名企业家给留下来开座谈会,所有随从秘书都没资格去,好像就来了不少警卫,档次很高的样子,我觉得可能有什么领导跟他们一起坐了一阵,时间并不长,出来他脸色就不好了。”
苏文瑾敢问,陆文龙恹恹的收拾衣服去洗澡:“割韭菜呢,一茬一茬的割,明目张胆的说,既然给了我们发财致富的机会,就要回报社会,该掏钱掏钱,该出力出力……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就有点跟斗地主似的,我特么什么时候成了富农阶级,就得心甘情愿的打土豪分田地呢?”
苏文瑾也惊讶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地主婆,但貌似自己在家这么使唤的人还不少,小崽子不就跟长工似的,就有点调节气氛:“那余老二就是那坏得流脓的师爷,还有阿森那几个狗腿子去收租……”看陆文龙也有点笑才说:“你怎么收尾的?”
陆文龙就是不得劲这点:“那些老油条当然是喊口号比谁都响,我也跟着喊,结果就被提出来当典型表态……特么一个个都是五六十岁的老狐狸了,我坐在那里真的很刺眼,这事儿该不是谁在背后收拾我吧,估计把我放在新领导面前露脸。”但懒得给苏文瑾解释新领导是谁。
苏文瑾咋吧咋吧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就收拾东西:“该出点血就出点,老爷不是说了,吃亏就是占便宜嘛,多少都认,只要能掏出来。”
陆文龙闷闷的答应了。
结果第二天他刚到工地上,办公室那边孟晓娟就紧张的打电话来,说有人坐在那边等他,看着不怎么和善。
陆文龙略显疑惑到国立大厦五十八楼,一走出电梯,迎面四个穿黑西装的:“我们是检察院的……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就给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