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地方,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又没说非要跟陆文龙干个啥,笑眯眯的就跟家里人似的,眼前这女儿接近学龄了是得考虑这个问题:“我爸找了几个老朋友,在渝庆或者这里上学都行。”
陆文龙一直跟汤灿清没办任何手续,汤培元知道是为了撇清陆文龙那些错综复杂的经济关系,倒也不觉得奇怪,直接就把瓜瓜挂在了自己家的户口上,大名汤云裳,可这位德高望重的教育学家怎么教,这个外孙女都有种发自内心的江湖彪悍气,这让汤培元的晚年研究开始从教育唯上论往血统论转移!
照例又是苏文瑾拿主意:“回渝庆吧,幼儿教育我还成,但是到了小学,这县城啊,还真不太适合我们这些孩子,有些眼界上的东西还是大城市好点。”
程思思等的就是这句,她知道陆文龙决定要开始慢慢返回渝庆了:“我爸有几个学生老朋友在渝庆教育界挺有关系的,我去联系一家重点小学?”苏文瑾看看鞭长莫及的汤家姑娘,点头同意了。
汤培元在教育界地位确实高,但那还是主要在中学以上,哪里及得上程家这地头蛇,因为美术学院的学生大多都是到小学中学教书,遍布西南各地,渝庆的就更多了。
汤灿清私底下也就不掩饰的找这位姑娘谈话:“阿龙这状况,你也不是不清楚,也没把你当外人,但……他没追求你,你也不至于……”
没说出口的没羞没躁之类形容词程思思一下就明白:“我是喜欢他,但他不追求我,我可以陪着他啊,我有我自己事情,搞艺术也需要灵感,没事儿就过来住住找灵感也不错,别担心,没准儿我还不会跟他上床呢,有些东西一旦点破了就没意思没感觉了,我就要个感觉,你懂不?”
唉,说到这种形而上的东西,其实也没多高文化的密斯汤就只有败下阵来。
真的就看个打扮,程思思这种走飘逸路线的都不是这几位姑娘理解得了的,冬天穿长裙,夏天戴围巾……只能且看且防备。
不过晚上苏文瑾坐在窗前把豆豆破掉的衣裳娴熟的用针线补好,收拾掉线头和布片,换上睡衣上床的时候,看看靠在床头保持睡前都要看会儿专业书籍习惯的丈夫,才开口:“我留了个姑娘在十八楼小卖部收租金,如果她回来呢……自然能找到我们,你这回渝庆的话,跟这没什么关系吧?”
陆文龙鼓了鼓眼睛做个怪相,才无奈的把书签卡进书里放在床头柜上,双手叠起来垫在脑后:“我这几年没少伺候孩子,也没怠慢太太吧?更没有沾花惹草的习惯,阿清是防着新进门的,你是惦记那以前的,看来人家说小老婆最可心是真没说错!”话是这么说,看了苏文瑾换上的睡衣,就招手让她靠自己怀里,帮她把后面弄乱的头发从吊带里拉出来。
苏文瑾就温柔的靠在他臂弯里:“你心里始终有疙瘩嘛,我希望能熨平……她呢,是没什么错,看得出来那时她挺苦恼,你也很乱,都凑一起了,所以她要找个答案学出头来是必然的,现在你已经基本理顺自己在想什么做什么,就凭你这安安分分的心,也还一直念着她,对不?”
陆文龙老实点头:“虽然没个正儿八经的名分,家人就是骨头,拆了骨头总不好受。”
苏文瑾笑笑:“你爸妈呢,那些年没管你,我来管,你心底是觉得他们抛弃了你,虽然不恨,但也没多恋着,后来弟兄们多了,你就对抛弃或者叛变格外敏感,这两年敲打他们的活儿也做得越来越熟练,其实你是心里没底儿,怕她抛弃你?对不对?”
陆文龙给剖析,不说话的搂紧姑娘,有点可怜巴巴的撇着嘴,苏文瑾不可怜他:“你觉得余老二会背叛你?他老婆第一个就撕了他的嘴!曹二狗阿光这俩傻东西会背叛你?阿林小白阿森命都可以给你,猴子阿刚小船猛子他们有那么多的脑子起二心?老洪连个见得光的身份都没有,你心里其实清楚得很,你这些弟兄老伙计没谁会背叛你,因为你虽然把一切控制权都牢牢的抓在手里,但他们也获得了最大的好处,反而是你这样粗茶淡饭的过日子,哪个不佩服你?你敲打他们不过是敲打给自己看,你心慌!”
二十五岁的姑娘,早已不是那个只会鼓着腮帮子艰难抗辩的小女孩,统领陆文龙所有弟兄后院的大气和犀利风格,已经让很多兄弟姐妹对大嫂是又敬又怕,面对陆文龙的时候更是毫不留情,虽然身上软软的香喷喷靠着,语气也不严厉。
陆文龙长叹一声,心一横,反正说不过,先剥了这姑娘动手脚!
看看谁才是家里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