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阿龙,就算付出了十亿港元,我也回不来!阿爹,我也理解用商人的眼光看待任何可能性,但阿龙绝对不会出卖我!这跟值不值得没关系,人生难得有生死相托的朋友,我信任他,所以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阿龙救回来,就好像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我救回来一样。”
老李定神看着这个几乎没有杵逆过自己的长子,张张嘴楞了一下才开口:“你上一次坚持自己的意见,就是要留在渝庆,结果,我还是很满意的,希望这一次,你依旧是对的,这种自我判断和决断的自信,对你也是非常重要的。”也许对他来说,对于这个价值数百亿美元的庞然家族来说,长子的各种能力,远比十亿港币或者其他任何东西都来得重要。
维克托苦笑了一下点点头,还是穿着那身皱巴巴的衣服转身,走出去一步以后,才突然想起什么,快速的转过身来,突然就伸手紧紧的抱住老李在他耳边低声:“父亲!谢谢你为了营救我付出的所有,不光是钱,而是你付出的所有努力,感谢你!”
然后就留下老李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好久脸上才露出点莫名其妙的笑意来。
的确,十亿港币在这个家庭属于可再生资源,不过是个数字,而老李为了救儿子不惜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孤身见张志强,这份危险才是真的难得。
也亏得有他干净利落的决断,结果才会这么爽快,真的有警方介入,没准磨来磨去就出事了。
只是这个儿子打从二十年前青少年以后,就没再对父亲这么真情流露的亲昵过,倒是让老李想了很多……
维克托衣服都没换,立刻就在两部保全公司车辆保护下去了自己的那个别院,不光是给未婚妻劫后余生的拥抱,更是要给苏文瑾她们一个交代。
“……事情就是这样,阿龙让我先走,之后枪声大作的响了好一阵,但后来我仔细查找过,没有看见他的痕迹,除了四名应该是被他击毙的绑匪,也没有多余的血迹。”
苏文瑾脸上非常平静,咬着牙的平静:“你们是兄弟,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既然能打电话,就会跟我们联系,阿托你也别太担心了。”
汤灿清做不出这种大妇的气度,七情上脸:“他中枪了,哪里?流血多不多?为什么不跟你一起躲起来……”
杨淼淼居然都比她稳定得多:“相信阿龙吧,腿上……我去给棒球队打电话,他有腿伤,估计是不能参加奥运会了,我再等等,如果他在奥运开幕以前还没有回来,我也不参加奥运会了。”说话时候居然有种唠嗑的平淡,就好像开会在讨论事情的安排,一点不激动。
苏文瑾就赞许的点点头:“你自己最好还是去参赛,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更多人注意到,我们都是相信阿龙的,阿托你问问你的父亲,我现在能跟外面联络了么?”
维克托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文瑾:“谢谢你了……你安排吧,现在我就呆在这边,直到六儿有消息。”
苏文瑾才给一直默不作声,低头垂面长发遮脸的吕四做个手势,结果不需要多等待,半小时以后葛炳强那边就回复电话联络:“阿龙现在在一处道上的诊所取弹头,很快就会打电话过来,信字堆也派了人过去。”
苏文瑾有决断:“吕四,你让阿刚带个人去……再把小顾带过去,阿龙有伤,身边要有个人服侍,你还是留在这边操持。”
汤灿清瘪了瘪嘴,苏文瑾当着维克托也不是外人:“我们是他的家人,就不能这个时候抛头露面掉面子,现在不是关心的时候,他是六爷。”
吕四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个时候她作为陆文龙在香港的代言人都不能贸然去,显得太过紧张只能掉份,所以轻点头,不说话,汤灿清不满的朝她做鬼脸,吕四有点愕然的躲在长发后面想笑,过去二十多个小时,她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维克托才大舒一口气。
陆文龙也大松一口气,他左边大腿的枪伤,在跟注水猪肉一般打了好几针麻药,再用镊子在里面捣鼓了好一阵之后,才找到那枚弹头,叮当一声挟出来扔在旁边的盘子里!
周围围观的人,起码都有二三十个!
从信字堆这边十四K的十来个堆头到大圈、和胜等等各种帮派的人物,齐聚小诊所。
就陆文龙和张志强坐着的,连医生都满头大汗的大气不出站着躬身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