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书院兰先生已经站起来,虽然过半百,但是十分儒雅,四周拱了拱手,含笑道:“我大秦文风荡漾,才子众多,老夫一生所好,无非诗词歌赋而已,今日与三和书院赵先生、天宇书院娄先生受邀至此,很是荣幸。”说完,左右各一礼,左边赵先生、右边娄先生也都起身还礼。
兰先生随即又道:“恰逢盛会,老朽三人主持文花,才子云集,老朽别无他求,只望今日能有文花放出,若是因文花夺魁,却也是一大美谈!”
四周的才子文人纷纷起身,向三位先生行礼,尽显斯文。
瀛仁轻声问道:“楚欢,这文花到底是个什么门道?我怎么听不明白?”
楚欢想了想,才压低声音道:“我也不怎么明白。不过看那意思,似乎是要用诗词来选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能明白的。”
瀛仁微微点头。
此时兰先生又笑道:“大好文章,可说是一字千金,去年一首好诗词,能得八朵文花,今年我们商议一番,若是能有好诗词出现,也不会吝啬,一首可得十朵文花,诸位才子若有本事,尽管上来!”
那些才子文人脸上顿时显出喜色,坐在桌边的豪商巨富们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眼眸子深处却显出不屑之色。
想要用诗词得到文花,绝非易事,除非三位先生同时点头,得到三人的赞赏,否则只要有一人有异议,那么诗词便无法通过。
一首诗词如果能够通过,便能够得到十朵文花,也就是三百两银子的价值,如果一个人能有十首诗词过关,那就等若得了三千两银子的锦花,很有可能摘下牌子。
只是想要连过十首,当真是少之又少,极是罕见,当年金陵道那位才子连过十八首,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而且今日在场坐镇的三位先生,也确实是一等一的诗词大家,十分严格,若非绝妙诗词,实难通过,其实这也是主办方有意为之,虽说文花夺魁确实会成为美谈,但是却没有银子的收入,在主办方眼中,还是希望文花出现的越少越好。
兰先生三人选拔严格,而且德高望重,想要轻易出现文花,绝非易事。
三位先生坐下之后,听得锣鼓声响,六名退下的姑娘又一一登上了选花台,一字排开,六美各有千秋,此刻已经事关她们的前途,所以无论愿不愿意,其中已经有几位姑娘竭力显出媚笑,故意做些诱惑动作,媚眼乱抛,只想着吸引欢客,最终能进入花魁之列。
莫凌霜依然如同一朵青莲,静静站在台上,显得十分安静。
提着篮子的花女也都上了台,左三右三分列,等到锣鼓声静下来之后,听得莲花台一个高亢的声音道:“最终花魁轮选,诸位爷出手啦,谁能得春风一宿,就看诸位爷的本事了。”
话声刚落,那位赵财神已经站起身来,指着高丽佳人道:“给朴贞贤姑娘再上二十朵!”
“赵爷上花二十朵,谢赵爷赏!”
花女立刻上前,为朴贞贤再配上了二十朵花,那朴姑娘媚眼如丝,对着赵财神抛了个媚眼,风情无限,眼睛似乎在说今夜自己非赵财神莫属。
“给崔姑娘上花十五朵!”
“给花姑娘上花十八朵!”
“来,帮我给朴姑娘再上十朵!”
人声鼎沸,此时庭院叫喊声此起彼伏,花魁大选的高潮来临,欢客们最后一搏,重金投下去,便是想要比一个高低。
那些财力不够的欢客银票用尽,只能喟然长叹,而身带巨款的却是你拼我夺,台上的花女们忙的不亦说乎,而青衣小厮东奔西跑,如同兔子一样。
虽说有些巨商的目的就是为了摘牌子,但是不少欢客自知财力有限,只是凑个热闹,未必要摘牌子,只是给自己喜欢的姑娘捧捧场,凌霜已经有瀛仁的一百三十多锦花坐镇,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人为凌霜上花,三朵五朵、十朵八朵,只是希望自己喜欢的姑娘最后能够夺魁而已。
这番拼杀,竟是比先前更要厉害,不少先前没有出手的欢客却在这最后时刻竭力一搏。
瀛仁此时却是心惊胆战,那边罗鼎似笑非笑望过来,已经让瀛仁感觉到事情不妙,他没有想到最后还有这样一幕,一想到自己囊中羞涩,而罗鼎很有可能后程发力,便感觉到事态严重,竟是紧张抓住楚欢手臂,低声道:“楚欢,那小子……那小子有鬼,咱们该怎么办?”
楚欢眉头也是微皱,他自然已经清楚了罗鼎的意图,这小子先前没法力,这最后时刻必然发力。
见楚欢不说话,瀛仁又看向孙德胜,轻声问道:“孙德胜,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孙德胜苦着脸道:“只剩下几十两银子了。”
楚欢终于道:“徐公子,姓罗的今日过来,身上总是不少银子,我瞧他身边那人也是个豪富之人,也必定身带银票,这两人若是联手为凌霜上花,咱们便是将全身掏个一干二净,那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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