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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食不知味的陪着老夫人喝了会儿茶,托词头疼回了映月楼。
甘露怕她是被风激着了,忙去拿药。
寇五拦下她道:“不过是宿醉未醒而已,喝些酒透透就好了。”
甘露便要去拿酒,寇五道:“昨儿六少爷答应送我瓶好酒,你去问问,他所说可还作数?”
甘露答应一声,去了外院讨酒。
此时崔矶还在蒙头大睡,香簪听了甘露这话,心里一动。
她拿眼睨甘露,终于知道昨晚准备的那些物什所为何人。
她笑着请甘露去茶水间,给她倒了杯浇了崖蜜的果子汁,道:“你家姑娘还说什么了?”
甘露摇头,抱着果子汁,闷头喝起来。
香簪无法,只得去叫崔矶。
崔矶昨晚舒坦了一场,回来又溜了壶新酒,这会儿睡得正香,感觉香簪动作,他随手就一巴掌。
香簪抿了抿嘴,缩回红了一片的手背,小声道:“寇家娘子差人来了。”
“谁来了?”崔矶猛地睁开眼,残存的睡意极快退下。
“寇娘子的丫鬟,我把人留在茶水房了。”
崔矶缓了缓神,咧了下嘴。
昨晚瞧着还一副宁死也不跟他的模样,没想到这一转眼就变了心思。
“少爷,你看?”
香簪见崔矶表情变幻,有点拿不准。
“爷说的话几时不算?”
崔矶瞪眼,道:“还不赶紧拿瓶最好的酒送去。跟她说,我说话从来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绝不失言。”
香簪不敢耽搁,急忙出去。
崔硒摸着下巴,呵呵笑的唱了两句香艳的诗赋才从床上起来。
时近傍晚,管着花房的婆子给映月楼送来开得极艳的菊花。
甘露将花摆在屋里的高几上,惊叹道:“姑娘,这花比咱们昨天看到的还大还好看。”
寇五抚了抚碧绿的菊花瓣,淡淡的道:“这是绿芙蓉,乃是菊花里的珍品,自然比那些寻常货色强出百倍。”
甘露呵呵的笑着点头,端了水来,小心的泼洒上去。
寇五转过脸望着窗外的水面,手心紧捏一并送来的荷包。
晚饭时,寇五将甘露支去倒水,抬手将手心的粉末撒到落着糖霜的甜糕上。
等到她回来,寇五一推碟子,示意她拿走。
甘露欢喜的谢过,端着碟子去一旁。
寇五静等了一会儿,听到隔间传来当啷一声。
她急忙起身过去。
甘露俯趴在桌上,手心虚张,茶盏正骨碌着要从桌上落下。
寇五上前,在茶盏落地之前接住,摆好,又把盘中余下的甜糕都尽数抛入水里。
而后她披上披风,趁着将沉的夜幕来到伪装成假山模样的暖房。
崔矶一早就等在那里,与昨日不同,今天角落里又多了一张凉榻,上面铺着锦绣落满堂的缎面软褥。
崔矶就坐在那里笑吟吟的朝她招手。
寇五抿了下嘴,转身坐到石桌边。
崔矶挑了一边眉毛,暗道这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娘子就是叽歪。
不过谁叫他昨晚粗鲁呢,这会儿也该好生哄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