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烧过去,可就……
大皇子想到后果,不由迟疑。
贾二往前凑了两分,低声道:“时间紧迫,韩大人恨不能生啖了我,必定会给我们太多时间准备。”
帮手和对头,这很好选择。
大皇子当机立断下了决定。
耳听得大皇子吩咐内侍办差,贾二心中大石落地。
至于会不会被皇帝怀疑,之后又有什么后果,他此时已顾不上了。
时近正午,太阳略显昏黄,城东城西十几处地方忽起大火。
风吹得猛烈,火势随风蔓延,以迅雷之速席卷了大片民房,骑兵飞马以报,把守各处的负责火患的兵丁急忙汲水以救。
奈何火势实在太猛,他们泼进去的水眨眼便蒸腾而起,兵丁们只有尽自己所能,将人救出,至于其他,也都管不了了。
韩远之等人到来之时,眼前只有浓烟滚滚,至于所查之物,早已化为灰烬。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心里各有盘算,面上都显出惋惜之意。
户部尚书即刻写了条陈,请一众同僚过目,便派人送去左右仆射的官房。
两位仆射不敢耽搁,忙进宫呈报。
皇帝本还在用饭,知道这事气得浑身发抖。
十几处火头都波及了库房,偏还是在将要查验的当口。
说是巧合,谁信?
六皇子小意凑过来,给皇帝盛了碗汤,又悄悄退下。
皇帝侧头看面带病色,还难掩关切的小儿子,怒意缓缓收敛。
他拿起汤匙,喝了口鲜美以极的汤羹,嘴里却尝不出半点的滋味。
他待之以诚,用之以信,甚至要把国家托付过去的大儿子竟然是个视国家法度与无物,置国家安危与不顾,枉顾民众生死的混账。
若他把祖宗打下来的基业托付,那他怎么有脸去见阿爹和翁翁。
皇帝看了眼怯怯望来的小儿子,心里安慰。
若他努力坚持一些,或许还来得及弥补。
皇帝下令,着韩远之等一众协从三军兵丁将一众流离失所的民众安置了,并查实起火源头,擒拿纵火之人,严惩不贷。
韩远之拿到命令,与几位大人商议。
他心知肚明是谁干的,可他不能说,便提议广撒网,这么多地方起火,至不济也会有人看到些什么。
再或者他们沉不住气,再做点什么,下手烧库房的不是一两个,总有警醒的,要是头靠过来,以后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副枢密使闻言,表示不同意,理由太过扰民。
韩远之笑道:“今日火烧的又不是一两处,百姓又不是傻子,能不犯嘀咕?”
“我以为就该大张旗鼓,让百姓知道,不论是谁,胆敢做出这事,便会被官衙缉拿,就会得到惩处,如此才能安民心。”
户部和兵部的两位尚书是文官,最讲究这套,立刻点头赞同。
副枢密使无法,只能一声令下,禁军出动。
城东城西但凡能通到库房附近的巷道都被把手,见人就盘问,逢人便审查。
一番兵荒马乱下来,倒还真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