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缺?”
顾氏脚步顿了顿,没想到里面有人。
“大概是吧,”男人声音温文和悦,“不过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意思,到年底,几位大人合议之后,才会定下。”
“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韩老太君笑得合不拢嘴,“六部素来清闲,工部侍郎又不是什么肥缺,有路大人一力保举,谁会驳了面子?”
亚琴在侧朝顾氏再三示意,顾氏虽有不愿,却也只能前行。
韩老太君等她行了礼,示意坐下来说话。
韩适之浅笑回礼,瞄了她白净如才新上釉光瓷器般的肌肤和她优雅修长的脖颈,心里痒痒。
他若有似无的看了眼亚琴,拱手告辞。
亚琴心领神会,摸了摸肚皮,心下一横。
没了旁人,顾氏说话也能放得开些,陪着韩老太君说了会儿话,也就到了用饭时辰。
顾氏告辞离开。
出了院门,转过花障,便是一条横穿竹林的小径。
顾氏沿着依旧郁葱的细竹,徐步前行。
心里想的是跟胡先生的谈话。
胡先生是打算敦促两个小童将针灸学扎实了,便让儿子去熟悉的环境下治疗。
但顾氏觉得,小童年纪太小,便是专精针灸,论手法也不及胡先生。
她觉得与其急于求成,不如再等些时候,等儿子腿脚利落些,再回福州也不迟。
顾氏盯着脚尖,衡量着到底该怎么说服那个有些古怪意气的老头。
“奶奶,”随着江嬷嬷的低唤,她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男人的靴子和淡青色的袍脚。
顾氏抬眼看去,是一早离开的韩适之。
“弟妹在看什么?”
韩适之微低着头,白净的脸上显出些好奇。
“没什么,”顾氏随口答了声,道:“不知道二伯在这儿,贸然打扰了。”
她脚下侧移,绕路而行。
茶楼里,崔硒眸色冷沉的将手指宽窄的绢帛递给张掌柜,“你看看。”
纸条上只有很短的一行字。
救人那家突然搬离,无人知其音讯。
“主子,”张掌柜沉默片刻,道:“听胡先生说,韩家奶奶已去过小院。”
“她怎么会知道?”
崔硒皱眉,“是那人搞的鬼?”
“不是,是林娘子自己说的,”张掌柜道:“胡先生的意思是要在熟悉的环境里,更好恢复,林娘子大概是考虑到这个,才说了。”
崔硒长指轻叩桌面,想了想道:“让人去道观守着,等她出来就请过来这里。”
张掌柜点头离开。
崔硒起身,来回踱了几步,便迈开长腿去散发着药香的小院。
胡先生正在屋里研究针灸手法,崔硒过来也只得了他随意一瞥。
崔硒心里有气,随手捻了根金针,在他倾身研究穴位时,甩了过去。
金针扎在人偶身上,好似利刃入豆腐,顷刻没入。
胡先生吓了一跳,忙往后仰,道:“你发什么疯?”
“我看是你疯了,”崔硒道:“明知道这人身份还没确定,你就胡乱出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