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花会一事如何了。
顾氏笑回他了句放心,便再没别话。
韩远之见她似乎胸有成竹,一挑眉头,当真也没再问。
第二天清早,全家人出行去城郊扫墓。
这是韩远之远行归来后,第一次去祖坟拜祭,因此也准备得十分郑重。
顾氏一早就给他制了套素面的黛蓝右衽圆领长袍。
明明是极温润,极儒雅的颜色和样式,可套在他的身上,竟生生转成逼人的森然和凛冽。
顾氏从楼上下来,见到这样的他,不禁摇头,问了曲嬷嬷,得知林琪正起身,只等着韩家人出门便去城外道观,便牵着绀蓝色素锦长袍的韩守奕出门。
韩远之低头打量自己片刻,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只得摇摇头跟上。
清明这日,几乎全城而动。
韩家出行得早,去城外扫祭时尚不觉得,回来时却被堵在了途中。
顾氏跟韩远之打了个招呼,准备改道去道观跟林琪汇合,一同给林父祭拜。
韩远之便韩逶之招呼一声,扯着缰绳,调转马头来到顾氏车边。
“我与你一同过去。”
他淡淡的交代一句,他吩咐车夫转道,完全没给顾氏反对的机会。
骡车碌碌一路前行,很快便来了道观。
此时为林家先祖祭祀的道场还没完毕,顾氏进来时刚好赶上。
一番祭拜之后,四人这才回返。
顾氏一早就跟崔三夫人约好,便在回城时去了刘家茶楼。
崔三夫人先来,便上了预先定下的厢房,留了跟前伺候的嬷嬷在楼下厅堂候着。
几人才一下车,嬷嬷便迎过来,把人领去楼上。
厢房里,崔三夫人正与崔三老爷对坐闲谈,崔十一坐在两步开外的红泥小炉前,煮水分茶。
嬷嬷推开门,笑盈盈的道:“夫人,韩大人一家来了。”
说着她侧过身,将身后的四人让了出来。
崔三夫人笑盈盈的起身,与崔三老爷一同上前两步。
崔十一则是一个箭步冲到门边,深褐微黑的眼仁四下一转,便瞄见了林琪,立马眼睛一亮。
“琪姐儿快来,我拿了瓮从大相国寺后院那口井里打来的水。”
林琪被她一扯,略微踉跄的给崔三夫人和崔三老爷行了个礼。
崔十一这才醒悟,也忙给顾氏和韩远之请安,又念着一同逛街的情谊,顺带的拉着韩守奕一块去了小炉边。
崔三夫人摇头,头疼的道歉:“打从接了你的信儿,这痴儿就一直盼着,今早更是起出埋在桃树下的水来,说是要让我们大吃一惊。这不,一见着人就扯过去了。”
“人有一好总是好的,这样才能专精,”顾氏是见过痴的,林父就是一个,儿子林珵也不逞多让,女儿就更别说了,整天猫在香房里,连门都不出。
“快小点声,莫要让她听见,不然以后我可说不了她了,”崔三夫人嗔她一眼,与她相携着入内。
崔三老爷与韩远之各自见礼,便去了另一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