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失笑。
没想到这小东西还挺机灵,知道先把食护到跟前。
林琪从没养过这样的东西,才一见便很新鲜,逗弄了好一会儿才让雪姣把它挂在窗前的高处。
而后,她去了香房,拿了两瓶香丸,并一枚气味怡人的香牌,装入锦盒,让雪姣差人送去卫家。
待到傍晚,韩守奕从学里回来,瞧见雪鼠便走过去盯着,时不时的还拿了核桃去喂,白嫩的脸上漾着愉快的笑。
林琪见了便问他,“喜欢?”
韩守奕点头。
林琪便道:“我听说寒食节过后,你们学里的先生要分出三个班级。”
她道:“你若入了甲班,这鼠就归你。”
这话一落,韩守奕立刻对长缨怒目而视。
“不是我,”长缨连连摆手,“这事我可跟谁都没说。”
“的确不是他,”林琪笑眯眯的道:“那日我让紫霜送吃食时,顺带的给你同窗也带了些。”
作为回报,那些同窗便将韩守奕的表现一五一十的讲了个分明,其中也包括了将要分班的事情。
韩守奕错了错牙。
他就说这两天那些小子总是无故讨好他,言辞间还多有闪烁,原来是落在这里。
于是,小小年纪的他第一次亲身领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词的含义,并终生铭记。
第二天清晨,韩远之卸了软甲,换上轻便的锦袍,出了大内。
才走出宫墙范围,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朝他看来。
见他注意到自己,那人扭了身便往人群里钻去。
韩远之只略顿下了,便紧跟着一路来到张三分茶。
张掌柜已一早恭候。
韩远之朝他略一点头,便熟门熟路的往后面去。
张掌柜扭头看了眼他背影,怜悯的微微摇头。
从打知道林娘子要入宫做女冠之后,主子的脸就一直青着,韩大人此番只怕要自求多福了。
他关上通往后面园子的月洞门,拢着袖管,坐在不远的石桌边,耳边隐约听到拳脚碰撞发出的闷响。
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声音逐渐停了,张掌柜打开门,端了些吃食过去。
依旧是那个小院,垒砌古朴的围墙已塌了半边,大块的石头散落在周围。
张掌柜淡定的绕过碎石,直接从塌倒的围墙进去。
小院东侧的香樟树下,韩远之轻喘的坐在石凳上,手肘撑桌,做工考究的窄口袖管已然成破布,质地鲜亮的衣袍下摆被撕了半边,英挺俊朗的下颌有块不太明显的淤青。
崔硒与他对坐,面容白净如玉,气息略微急了些,若不是他藏蓝色的细布长袍边角也缺了一条,袖口也被拉扯出一条条的痕迹,还真看不出才刚与人激烈打斗过。
张掌柜将托盘放在缺了一小块边角的石桌上,体贴的问:“要我差人去府里拿身替换的吗?”
韩远之抬眼不语,心说明知故问,要是回去拿,岂不又是一场是非?
张掌柜又点头,道:“要不去成衣铺子买套?”
韩远之装作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转眼看崔硒。
“说说吧,你这又是发什么疯?”
崔硒道:“琪姐儿要去宫里做女冠了,这事你知道吗?”
韩远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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