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都无所谓。
她离开屋子,转去船上最大的舱室。
温大郎准备妥当,去找韩远之。
韩远之见他第一句话便是:“有事?”
温大郎呵呵笑着,找个了地方坐下,全然没有见大皇子时的拘谨,与面对孙唐安的别扭。
“孙唐安想用曼罗借此离间你和大皇子的关系。”
韩远之挑眉,道:“不止吧,”他道:“大皇子这会儿对曼罗正上心,我要是跟她有了什么牵扯,他怕是不会放过我,弄不好直接趁着上京的时候,把我弄死丢进河里喂鱼。”
温大郎呵呵干笑。
韩大人还挺明白,孙唐安琢磨的,可不就是这么个套路。
温大郎蹭到棋案前,捻了枚棋子,道:“来一局?”
韩远之睨他,“不来,你这水平也就能和我儿子下到一处。”
温大郎怒。
“谁说的,前两日我还赢了阿六。”
韩远之转头,拿了搁下的书,继续看。
温大郎道:“待会儿曼罗要带大皇子来,你好歹也跟我装装样子啊。”
韩远之这才坐到他对面,道:“让你八子。”
温大郎喜滋滋点头,拿着棋子噼啪的往下落。
此时,大皇子那里。
温曼娘陪他说了会儿话,便拿出个绣着兰草的荷包。
“殿下,过了今日,你我就要就此别过。其他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求。只望你能在佩戴它的时候,偶尔想起绣这荷包的人,便足矣。”
大皇子捏着荷包,心里又酸又涩。
有一句话,她没有说错。
他的确不能这么带她进府。
起码现在不能。
先不说府里的王妃,就是阿爹和娘娘那里就通不过。
说起来,曼娘与娘娘都是平民出身,她兄长还是举人,但这样也还是有些低。
也只有等她兄长中了进士,那他提一提,应该能迎入府里。
这也是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坏她身子的重要原因,他既然有那个心,便想给她该有的待遇。
温曼娘起身要走。
大皇子张了张嘴,十分不舍与她分离,便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温曼娘回眸浅笑,与他一同出门。
大皇子示意侍从退后,与温曼娘走在宽敞开阔的甲板。
明月皎洁,凉风习习,温曼娘嘴角含笑的仰头望天。
大皇子侧过头看她,道:“过些时候,我会安排你阿兄入嵩阳书院,你也跟着一并过去。”
温曼娘听他这么说,眼里波光微闪。
片刻,她摇摇头,道:“多谢殿下美意,不过还是不用了。”
“为何?”大皇子皱眉,感觉被辜负了情谊。
温曼娘道:“阿兄看似温吞随和,实则性子孤傲,只怕不会听从殿下的安排。我不想殿下为难,不如让他留在这里,待到时机成熟,我再与他同往。”
“卿卿,”大皇子轻握她的手,只觉得她又可人,又善解人意,比府里那些只知道争宠的姬妾不知好了多少。
“不如你随我进京吧。”
温曼娘一怔,轻摇了下头,道:“我若随殿下过去,殿下打算怎么安置我?”
“我虽出身寒微,但也熟读女戒,那等无媒之事,我便是宁死也不会做的。”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