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迷茫的睁开眼睛,借着昏黄的灯光,她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老爷,”她忽然起身,展臂搂住顾博文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啜泣的道:“我梦到有人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顾博文轻拍着她的背脊,低低的道:“别怕,那都是梦。”
素馨用力摇头道:“不是梦,是警兆。有人不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她翻身下了床,疯一样的把床帐拽下,道:“这里被人下了药,有人想要让我们的孩子还没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走。”
她崩溃一般的大哭,手指紧紧的抓着顾博文的手臂,整个人抖得好似风中的落叶。
顾博文第一次看到素馨这样,他极为震惊,也很心疼。
他将烛台放在几上,伸臂搂住素馨,温柔的拍着,“别怕,有我在,没人害得了你和孩子。”
素馨紧紧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良久她微微点头。
顾博文将她扶上床,素馨却不肯躺下,她看着地上的床帐道:“老爷,明天还是把它扔了吧,我总觉得这个床帐有问题。”
顾博文对她把梦里的事情当真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一个床帐而已,他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下来。
素馨这才放心躺下,还乖巧的拉着他的衣襟,用那双水粼粼的大眼睛看着他。
顾博文自打她怀孕,已经素了好久,那里经得住这般,顾博文捏着她小手,忍着泛起的火气,道:“你再这么看我,我可要不客气了。”
素馨抿嘴一笑,俏皮的眨眨眼,挑逗的道:“老爷要怎么不客气呀?”
顾博文呵呵一笑,扭头吹熄了蜡烛,抹黑上了床。
很快床上传出了女人娇滴滴的呼声,片刻之后转而变成男人难耐的粗喘声。
翌日清晨,素馨捂着肚子,脸色有些不好。
顾博文有些担心,此时素馨肚子月份还浅,昨晚的一时情不自禁,虽然没有真的怎样,但也怕伤到孩子,便请了郎中过来诊脉。
素馨脸颊泛红,满脸娇羞的嗔了顾博文一眼,但也还是伸出手。
老郎中细细把过之后,说胎像有些不稳,叮嘱素馨要多注意,末了开了三副保胎药。
顾博文闻言,赶忙让虎子照着药方拿药,又问郎中具体有什么禁忌。
素馨瞟了眼还没处理的床帐,道:“不知有什么落胎的药物可融在水里?”
老郎中点头,道:“过量的麝香,或者红花一类,如果长期接触,只怕孩子难保。”
素馨略微踉跄了下,她表情微慌,但又很快镇定下来,直到老郎中出门,她才软软的摊在榻上,站都站不起来。
顾博文进来,见她这般吓了一跳。
素馨泪流满面的抬起头道:“老爷,我那个梦竟然是真的,”她道:“咱们府里的香品里大半都是加了麝香的,这床帐也是被人熏过的,我之前就觉得味道浓郁,想要换下来,但是浆洗房上的人说,她们人手不够,让我过些时候再送去,”她手指颤抖的抓着顾博文的衣袖道:“是我太傻,相信她们的谎话,不过是一套床帐,哪用费得什么功夫,她们欺我什么都不懂,想让熏香里的麝香毒死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