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地方觉得疼吗?”沈慧一边拿着血压计一边问道。
女孩儿想了一下,“没觉得哪里疼……今天早晨快迟到了,着急就没吃饭,然后就头晕,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几点钟了?完了完了绝对要迟到了!”
“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迟不迟到的事情了,待会儿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给你开假条。先把身体养好,学校那边不会说什么的。”刘崖赶紧给这女学生吃了个定心丸。
尽管病人已经清醒,在王鸽的坚持之下,她还是平躺在了王鸽所带来的推车病床上,接受检查。
只是王鸽发现,沈慧的血压早就量完了,但是刘崖的检查却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然而重复并不是全部的重复,什么脉搏,瞳孔看一眼就行,既然人醒着,但是估计问题不大。可是这双肺呼吸和心跳,刘崖却是反复听了几次,越听脸色越凝重。
奶茶店老板也看出了端倪,这女孩子年轻漂亮,也有点儿姿色,这大夫身体发肤,油油腻腻,上来就献殷勤,手里那听诊器在人家胸口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搞的女孩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当着别人的面猥亵还行?
他刚要说什么,便被王鸽的眼神给制止了,看到那个眼神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话,蕴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坚定。看到了王鸽的眼神,似乎也能够理解刘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八十,六十毫米汞柱。虽然人已经清醒了……”沈慧也注意到了刘崖的动作,满脸担忧地说道,似乎是已经明白,刘崖好像在检查过程中发现了什么。
“我大概知道了。”刘崖明面上虽然没说,但是病人心跳和呼吸的问题很大,通过听诊器就能够很明显地听出问题的话,就意味着事情已经很严重了,病人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是现在又不能让病人的情绪过于激动,否则会产生负效果,刘崖只是心里有数,并且跟沈慧和王鸽交换了眼神。
三人配合十分默契,王鸽自然是知道刘崖是个什么意思,先前刘崖搞那么长时间,反复的进行心跳和呼吸的检查,就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害怕自己存在误诊的情况,自己吓唬自己倒是没事儿,吓着病人可就不好了。
可就算是经过了反复的确认,刘崖所得到的症状表现还是跟以前一样,双肺呼吸啰音,心脏血液回流杂音。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发病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之前没检查出来,今天才表现出来,刘崖都不太清楚,但至少刘崖知道这种情况可能是要命的。
他决定先不用药,把人给监控起来,到了医院之后确定到底是什么病因,再进行治疗。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求稳。
“上车,回医院。给吸氧,心电监护,血压监护,每五分钟给我一次血样浓度汇报。”刘崖对着王鸽招了招手,“开车稳点儿。”
奶茶店的老板在有点愣神,原本只是意味着女孩子是没吃早饭,低血糖晕倒了,自己给了点儿巧克力,把人救了没准还能成就一段佳话,解决一下自己的单身问题。
可没想到这三个医疗工作人员在对病人进行了检查之后居然变得如此严肃。
监控项目这么多,表情这么严肃,恐怕这个女孩子身上的问题不小。奶茶店老板一言不发,也不像是刚才想要伸张正义的样子了,往后退了半步,对于这种陌生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天知道人家家人来了会不会说自己有什么问题,要自己赔偿,讹人的事儿简直太多了,别惹祸上身才是。
王鸽看了他一眼,人就是这样,也怪不得别人,这个社会已经如此雄县,都是正常的选择,也就没理他。
“大夫,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你告诉我吧。”女孩儿看着这个阵势,气色还没恢复呢,就开始害怕起来,就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这绝对是正常的表现,大学上了没几年,人生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告诉你,身上可能有一种要死人的病,谁不害怕啊。
刘崖觉得现在病人的状态还不怎么稳定,没敢说实话,“没事儿,上了救护车这都是必备程序,你血压太低了,必须去医院进行详细的检查,我们要确保你在救护车上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生命体征都要进行记录的,你保持平和心态,等到了医院再说。”刘崖对着病人笑了笑,安慰人,骗骗小姑娘还是可以的。
女孩儿双眼之中含着泪花,点了点头。
“哪个大学的啊?大几了,课程居然这么紧。”王鸽坐在了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不经意间问道。现在至少要搞清楚这学生是哪个大学,哪个班级,辅导员是谁,如果进行检查的话,身边没人可不行,还要跑手续呢,不论是自己还是医院的志愿者,都没有亲人来的更加贴心。
这女孩子看起来不像是南湖省本地人,应该是省外考过来的,父母肯定是不在这里了,在家里人没办法赶过来的时间里,辅导员和同学在身边照顾一下办办手续也行。
“南湖大学。”女孩儿说道。“学广告的,大一课多。”
“巧了,你还是我女朋友的学妹呢。”王鸽算是得到了基本信息,“待会儿要联系一下你们的辅导员,救护车出一趟可不便宜呢,你们学生有医保,这个东西要让他过来办理一下。”王鸽也是半真半假,为了让这个女孩儿安心,甚至在对指挥中心进行汇报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及心脏和心血管科大夫会诊的事情,只是说了一声接到病人出发了而已。
另外,刘崖要求王鸽直接去雅湘附二医院,而不是去市四医院和武警医院,就已经证明事情十分严重,其他医院可能没有办法对于这种情况进行准确的判断和治疗,刘崖不敢冒这个风险。
不过这个事儿谁都没提,车上三个医疗工作人员都知道,只有病人一个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