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尽那微末,仙界才能安心?
纪尘转身默默离开三福仙邸,他不知道现在这样和玉帝妥协,是在帮楚彦还是害他。
也许他纪尘太过贪心,既想守着三界的太平,又不想楚彦与他为敌,能留下他的性命。剥离分魂珠,但愿,但愿和他想得那般容易。
纪尘脚踏祥云朝着天牢而去。这云霭渺渺的天宫,何时与他的心境一般,雾里看花,这般凌乱急躁。
“啊!!!!!!!”一声惨叫,吓得纪尘这千万年都如冰雕玉啄的脸孔上竟会冒出了虚汗。
“开门!”纪尘从袖子中掏出了斗姥元君给的令牌,对着这天牢守卫直直说道,门未开,他便已经一步上前,似要横冲直撞。
幽暗的牢房里,纪尘的仙袍掠过满地的血迹斑驳急急而过。
取分魂珠的行刑人居然直接拿尖锐的仙器戳入了楚彦的两道锁骨之间,隔着牢笼,喷薄的鲜血溅了纪尘一脸。
“住手!”
纪尘一声大吼,挥动衣袖就将那似要活剖了楚彦的天人给重重弹了开去。那人举着仙器被弹开到了墙上,一声哀嚎便又重重掉落在了地上。
“让你取个分魂珠,谁让你下这般狠手!”
纪尘的眼睛变得通红,他看着楚彦已然面目全非,自己的心似乎也被捅穿了反复碾碎,早也是血肉模糊了一片。
“紫薇帝君,紫薇帝君莫要动气。小的也是听凭玉帝吩咐,要取出分魂珠可这魔君又不配合。
小的没办法,便是用了这开膛破肚的法子了。。。。。。魔族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帝君息。。。。。。”
那人还没说完,被纪尘抬手一巴掌抽得横空飞了出去。
这天牢的栅栏都被这一下撞得断了两截,对楚彦行刑之人虽死不了,可一下便被打得晕了过去。
纪尘很快解开了绑缚在楚彦身上的铁链子,楚彦呕了一口血,瘫软倒下。
纪尘将他揽在了身前,也不管他的衣袍上都是点点血花,只是双手发抖地搀着这人往天牢外走。
“帝君,这人乃是天牢重犯,还请帝君。。。。。。”看守上前拦他道。
“闭嘴,我有斗姥的令牌,她准我取了魔君的分魂珠后交到三福仙邸,你们莫要多管闲事!”
纪尘杀气腾腾,见佛杀佛,见鬼杀鬼当是他如今的气势。
天兵天将齐齐愣住,看了看那斗姥令牌,又瞧着紫薇帝君这般神色,纵然人多,也没敢把他们二人拦截下来。
“楚彦,我带你出去。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纪尘慌了,楚彦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袍。挨着楚彦的左边臂膀,那里的一片,都已经成了殷红的一大片。
“师父,你说我流多少的血才会死啊?那人折磨了我足足两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楚彦约莫是已经神志模糊了,他一说话,便又如同孩提时候那般无助的口气。
他的喉头滚动,脖颈下就流出更多的血来,滴在了纪尘的手上,纪尘死死搂着他,走得跌跌撞撞,他一身狼狈,可最仓惶的还是他的内心。
楚彦身上流出的每一滴血,都像是从他的心尖上滴出来的。泣血而鸣,他听到了自己的胸口发出悲鸣。
他带着楚彦一直往瑶池的方向走,那里百花盛开,那里漫天绯红,可是,两人一路踉跄,纪尘哭了,他扶着楚彦不敢去看他。
血流了一路,两人挣扎了一路,终于楚彦走不动了,重重跌坐在了一棵巨大的菩提树下,纪尘这才掩面抽泣,他哭得断断续续,看着楚彦的惨状他用手遮挡着自己的双目后退了几步,却挡不住泪水从他的指尖流出。
“你到底是要我如何?在万福村的投降你便已经想到了现在的局面?楚彦,你知道我舍不得你死的,所以你定要拿自己的性命来逼我就范?”
纪尘猛地俯下身子,便这样在这人的身旁撑着手臂直直俯视着他。他恨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能为了他楚彦做到哪一步,哪怕是现在这样鲜血淋漓,哪怕是这般万劫不复!
“呵。”楚彦笑了笑,嘴角流出了血。
他很狼狈,可眼底却又露出了满足的神色。
“三百年前,你只能让我跳下坠仙台自生自灭,三百年后,你却亲手把我从天牢中救了出来。
师父,哪怕你现在恼羞成怒,可我依然明白,你放不下我的,就如同我放不下你一样。
既然你不肯同我一起,那我便跟着你来天庭。
你看到了,玉帝是一定要杀我的,你那两全其美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存在。”楚彦抬手,便这样躺在纪尘的身下,轻轻拂过了神尊的脸庞。
他手上的鲜血早已经干涸结痂,和着纪尘的眼泪竟又汩汩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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