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生来仙籍。
父为净乐国王,母亲善胜皇后。本就是一国王子,而又因为父母都觅得仙缘,修得仙身而更是不凡。他出生那天,鸾凤在天宫和鸣,祥云累叠在九天之上,紫光弥漫,皆是祥瑞之兆。玉帝很是欢喜,从辰星一出生便说他是大将之才,日后必定荡涤魔道伸张天地正气,不日便是位列上仙的不二人选。
辰星的父母很是荣耀和高兴,从小便用玉露仙丹给这未来的仙界大将打通根骨仙脉,让这很是特殊的仙家骄子小小年纪便道法高超,仙姿出众,让其他的同辈少年望尘莫及。
不过,辰星的父母也有件很是烦心的事儿,便是这才华出众的贵重公子还没有找到师门,这拜师学艺可是相当要紧的事儿,他们二人虽也可以教他一些,可是这如何引导向道,让这天资卓越的宝贝太子修得上乘功法傲视群仙,倒也是头疼的事情。眼看着同龄的孩子都拜得了师门,辰星却始终挑三拣四。
“孩儿啊,太白金星大人和我说了好多次了,让你去他那儿拜师学艺,你乖些,太白金星大人可是非常想收你做徒弟啊。他仙法高超,人又和善,最适合你这样的不懂事的孩子了。”净乐国王谆谆教导,定要在今天让这宝贝儿子点头,明日便派人将这孩子送入太白金星的道场。这种时候了,辰星还是没有找到师父,真是急死人的事情啊。
可惜剃头担子一头热,他的宝贝儿子只是专心玩着手中的纸鹤,嫩白的小指头一捻,那纸鹤活灵活现,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注意力全在那手中的纸鹤上。
“爹爹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辰星的父亲有些火了,嗓门大了起来。他就是趁着老婆不在抓着机会在给这个天赋极高可是冥顽不灵的儿子耳提面命,若是这辰星的娘亲在,他还真不能硬起脾气训斥起来。慈母多败儿,辰星便是这样被惯坏了!
“不去。”那孩子淡淡回了两个字,气得那严父吹胡子瞪眼。
“胡闹!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跟你同龄的孩子早就拜师学艺了!甚至啊,有些资质差的早你两三年便托了关系进了各大道场拜上仙尊神为师,你倒是好?!你以为自个儿天资超然倒是懈怠起来?我告诉你啊辰星,你。。。。。。你你你你去哪里?!”严父气得火冒三丈,可是那被训斥的对象,确是很悠然自得得拍拍屁股出了家门往外走去。
“臭。。。臭小子!你去哪里?!”辰星的父亲脸都变青了,赶紧追了上去,他实在是怕这个孩子这样自侍甚高下去,连个庸才都爬到了他的头上。
可他的手刚一碰到那孩子的衣角,便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在使命地啄着他,一下又一下,净乐国王吃痛,也顾不上那个一阵风溜走的小子了,赶紧去驱赶头顶上啄他的东西,折腾来一阵,一只纸鹤从他的眼前飞了过去,跟在辰星的后面也溜走了。
“臭。。。臭小子!哪里学来的混账法术!”辰星跑了,其父被那纸鹤琢得头发丝儿都根根翘起甚是狼狈。这孩子天赋异禀,即便从来未曾拜师学艺,可是冷不丁冒出来的新把戏都是新鲜得很,平日里他的父母还在为这孩子的仙资而沾沾自喜,可今日里净乐国王便是真的动了火气了,一掌拍在了方才辰星坐过的石凳子上,那凳子便裂了。
辰星蹦蹦跳跳,他才不管父亲发了多大的火气。他是想要拜师的,可不是和父母那般整日拿着仙位尊卑去找个上仙便尊为师长了。天有天道,仙有仙规,无可厚非,可辰星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稚嫩的孩子,然而,这仙人之境里为何也沾染了这般让人厌恶的俗不可耐的风气,整日里用仙阶等级打量人,位分森严,连着收徒弟都是私相授受护各护其短。
叹了口气,小娃娃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那仙水河边的绿草地上,头顶上有仙鹤盘旋,发出阵阵清幽的叫声。不过多大的孩子,却是满脸老成。
手指尖与那只自由飞舞的纸鹤做着游戏,碧水蓝天,没了父亲的恼羞成怒,别有一番逃出生天的侥幸意味。这家,他今日是回不去了,外公生病,母亲回了凡间探望,知晓定是惹恼了父亲的辰星也不想再撞回那刀口上,百无聊赖,幸好还有只纸鹤陪着他。
辰星觉得自己该是要睡着了,天高地阔连青草的芳香都让他浑身舒畅。
耳边悠扬的琴声缓缓响起,和着身边的小溪声如同在共谱一曲绝响,很是舒然清澈。辰星闭着眼睛听了很久,发现这琴声离得不远。一股强大的力量透过琴声,在荡涤着周遭。仙境已经是极其洁净的地方,而这琴声中的洗濯之力更是通彻骨血直达魂魄。净到了极致,该是一种冰凉和决绝,甚至,是不带感情的残酷。可那琴声间所蕴藏的灵力,似乎和煦的微波在以一个源头为中心,一波又一****开来向着周围散开,所过之处,犹如泉水荡涤,毫不刺骨,还有暖意融融。
辰星猛地睁开了眼睛,他见过那么多的上仙尊神,却从来不知天庭还有这样的一位仙人,能有如此修为法力,却并不咄咄逼人。他一下来了兴致,睡意全无。心头一点灵犀,似乎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路小跑着朝着那琴声的传出之处而去。
天庭有条河,叫般若。那里的水是流向人间的。琼浆玉液灌向红尘修得福缘之地,变成汩汩小流福泽世间。看来,那位弹琴的仙人便是在荡涤般若之水,让世俗凡尘的恩怨是非都消散在这河水流淌过的地方,一念清净,心若莲开。
辰星望见了那人的背影,便驻足在那儿有些不敢再过去。仙姿犹如琴声,圣灵瑰丽,似有无形的力量让人只得瞻仰膜拜,却未敢有亲近之意。
他向来天大地大胆子最大,今日是怎么了?!
辰星摸摸自己的脑袋,为方才自个儿的彷徨感到羞愧。他何时这般扭捏过?
于是深深吸了口气,抬起脚来继续朝着那个抚琴之人靠近。越是近了,辰星的呼吸声大得他自己都听得到,似乎很是紧张,又生怕他的打扰会搅了这天籁的美妙之曲,于是魂游般,就这么一路局促地到了那仙人的身边。
离得只有一丈远了,辰星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是不是靠得有些过于近了,便直直又想转身跑开。
环绕在他周身的纸鹤倒是比他勇敢,扑腾着翅膀便往那抚琴之人的身边飞去,待辰星发现,早已经停驻在了那古琴之上。
琴声嘎然而止,余音缥缈。
那人用纤长的指尖点着那只不速之客,微微一笑,问道:“这是你的小鸟吗?”
侧过脸,那人看着辰星,还是个孩子的辰星便倒吸了一口气。
九天碧落,落英飘摇,而这圣界的瑰丽景色不过都是一场虚妄。
辰星一出生便是仙人,他不该有所谓的七情六欲,也不懂何为情劫。所以不明白这一眼相见的缘起缘灭,只是将全世界融入了那双眉眼。该是最为无情,却偏偏这般多情妩媚,将这般若的河水化成了天地间最为通彻而又缥缈的颜色,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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