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自然,放眼看去,有谁还能让我家长恭不分曲直就一心一意帮衬于他,又有谁能野心勃勃如爹爹当年那般手握大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手就遮了邺城的天际?”
“三哥。。。。。。”
“长恭,你可知你不在邺城的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些什么?逼宫,废杨相,九叔所作所为无所不用其极,狠厉至极。你可知那些老臣为何今日都巴结于你?杨愔被废之时在前朝之上怒斥九叔,还连带着痛骂你这个长房四子也是一丘之貉日后必定为祸我北齐社稷,九叔听杨愔辱骂于你便命人当场打了他二十板子,可怜杨相三朝元老,一把年纪,在朝堂上当场便被打吐了血晕死了过去。”孝琬说着,愤懑难当。杨愔如此重臣,竟被九叔打折了腿,真是让人悲愤交加。
“什么?杨相居然受了如此重的刑罚?他现在何处?”子莫在晋阳之时,九叔完全没有提起此事,她以为杨相跟着高殷去了济南封地,竟不想事情已然到了如此地步。
“他在。。。。。。”孝琬还未说完,有队宫女打着宫灯从不远处袅袅而来。宫女之中有一人乘着轿撵沿着鹅卵小路越走越近,轿撵上面坐的人竟是九叔。
“长恭,宴会便要开始了。你和河间王爷还在聊什么这么有兴致?”高湛老远便看到了他们,他见子莫穿了他送去的衣裳,不禁心情大好。邻和公主在府中说也要一同前来,可高湛一露不悦之色,她便也很快作罢了。高湛只想这筵席上有这一人陪着他便足够了,旁的人便是多余的。
月色皓白,竹林斜影之间,那人一身冰蓝,只是眉眼流转,所及之处便如同光华轻掠,不惊心动魄可早已无声无息间攻城略地了一片。高湛下了轿撵,信步来到子莫身边,执起她的手。
“长恭,你今晚坐于九叔身边,快些走吧,皇上该等急了。”说完,拉着子莫便朝着宫苑大门走去。
“长恭。。。。。。”高孝琬看着两人离去,万般滋味萦绕心头。高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中。。。。。。孝琬脸色深沉。
中秋之宴歌舞升平,好不热闹。一朝天子一朝臣,席间多了不少新面孔,想来便是六叔即位后,新提拔上来的心腹了。
六叔高演坐在大殿的正中央,举杯邀各位大臣同饮,觥筹交错,君臣同欢。
萧子莫看着列席于下方位的大哥和三哥,再看看自己竟然坐在九叔的身边,而且还在皇帝位的东上首的席位,不禁有些如坐针毡。
“长恭为何左顾右盼,像是很坐立不安。”高湛明知故问。
“九叔,我虽已封王,可是这宫中筵席之上我根本不可入席于此位上,真是逾越了,九叔还是让我回去坐吧。”子莫轻声说道。
“何来逾越?我说你该坐哪里就坐哪里,谁敢多说一句?”高湛端着酒盏,抿了一口。子莫看着九叔的样子,便是知晓他如今目中无人,以往执拗孤冷的性格转移到了这争权夺利的朝廷,就是一意孤行。
“我回去了,免得让人闲言闲语。”子莫放下酒盏,正要起身,可猝不及防在案台之下被九叔死死抓住了手腕,扼住拉进了九叔的掌心。
“你要是敢挪个位置,我会让你知晓我的脾气。”高湛目视前方,淡淡说道。
“即便你如今不同往日,你便也应该给陛下几分面子,如此胡来,也不知道日后朝中大臣在背后如何非议于我!”子莫抽了抽自己的手,高湛纹丝不动。
“谁敢非议,我便让他好看。。。。。”九叔喝着热酒,可浑身散着寒气。
子莫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着九叔像极了高澄爹爹可比爹爹要冷酷无情的侧面,说道:“谁若非议于我,你便个个都打得他口吐鲜血,当堂昏厥?”
。。。。。。
高湛怔了怔,但是仍然没放手,慢慢转头,看着子莫,目如秋水,寒意凌厉:“谁告诉你的?是你三哥?”
萧子莫没有说话,她也只是直直看着九叔,两个人针尖对锋芒,一触即发。
“兰陵殿下,此次去周国涉险,真是辛苦了,来,朕敬你一杯!”
皇帝宝座上的高演突然笑呵呵地举杯说了一句,打断了两人的对峙。话传入子莫的耳中,二人皆是一愣收了收心神,才让她和九叔的僵持暂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