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时机,这就是杀机,你说,你怎会不败呢?”
。。。。。。宇文邕一愣,被萧子莫的一番话说得没了话语。
“那敢问,我如何也能这样洞悉杀机来个一招制胜呢?”久久地,宇文邕才这么问了一句。
“现在的宇文大人并不适合这样的法子。”子莫说。
“为何?”果不其然,宇文邕靠近了些满脸疑惑。
“宇文大人没有杀念。”子莫回道。
“这。。。。。。萍水相逢何来杀念。”
“是,这便也是我和大人你的不同。学习如何杀人和真的杀人便是天壤之别。”
“你杀过多少人?说得刀山火海蹚出来的一般。”宇文邕不屑,这高长恭也是文襄皇帝高澄的四子,瞧他细皮嫩肉的样子,不也就天天在那王爷府里享福?
“不记得了,不杀人便会被杀,哪里会去数这些?一开始是控制不了,完全都是保护自己的本能,等午夜梦回觉得自个儿双手都是鲜血,床头还有游魂飘荡,便渐渐明白如何使出有杀念之剑却不再草草取人性命了。”萧子莫那时候才几岁?她被噩梦吓醒翠娘就跑进营帐里抱着她哄她,说那些都是该死之人。可其实两军对垒,并没有什么该死之人,沙场上只有不够强大之人,你够强大,一个威吓就已经震慑对方又何必一定要把他斩于马下?杀人诛心,攻城略地最高的境界便是不战而降人之兵。
“你是领军之将?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宇文邕问道。
萧子莫听闻只是笑笑,领军之将便不会有那种身如蝼蚁随时会被倾轧成碎渣的恐惧,只有小卒子,身不由己又无力自保的小卒子,才明白赤手空拳冲锋在前的无望和决绝。也只有这样的小卒,才最能懂得如何寻觅每一个让自己存活而消灭对方的时机。
“我什么都不是,如果可以,我便也想如宇文大人这般学习武艺便只是为了强身健体,精进功力。我情愿大人你手中刀刃永没那种杀念,这样就是功德无量了。”子莫拿起茶壶,给宇文邕的茶盏满上。
宇文邕喝着茶,眼睛却狐疑地看着萧子莫。这人不过比他大了些许,便说话故弄玄虚,如同师父佛图澄般尽说些没头没尾的话语,真是来气!
“我呀,就觉得你便是天赋异禀,天生的习武奇才罢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故弄玄虚说什么杀机杀念,你要说我比不上你就直接一些,何必如此兜圈子。”宇文邕闷闷不乐,他觉得这个人便是和其他人不同,无论是为草包弟弟抢风车的时候,还是现在与他侃侃而谈,帮他这个对手琢磨着落败的原因。
。。。。。。大概这兰陵王没把他当做什么竞敌,才会毫无城府都告诉了他?
宇文邕这么一想,更为不悦了。
“司空大人。”有个下人过来向宇文邕通传消息。
“何事?”宇文邕问。
“这。。。。。。”那手下犹豫地瞧了边上的萧子莫几眼,欲言又止。
“说罢,兰陵殿下是我北周的贵客,不必隐瞒。”宇文邕说道。
“是!司空大人,今早突厥木杆大汗突然亲率几百人的时节到访我周国,现大冢宰和一干大臣已经在皇宫外迎接了。”
“突厥大汗?”宇文邕也甚为惊讶,看了看边上的子莫,拱手道,“兰陵殿下,在下有要事先行离开了,多谢王爷的好茶。”
“宇文大人请自便,不送。”子莫也回礼道。
目送着宇文邕和他的手下急匆匆离开,萧子莫心里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突厥虽与北周关系密切,可像如今这般大汗亲自到访长安却也是不多见的,而且时机赶得真巧,偏偏就在齐周二国拟互结合约之时。。。。。。这事必有蹊跷。
“车护卫!”
“是,王爷有何吩咐。”
“今日落日之前,务必护送那几个文臣使节出了这未央宫,挑几个精干的亲兵留在宫中,其余兵士也分批出宫去,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我命他们出宫在长安城中采办一些土产想要带回邺城。”
“王爷,是不是现在情况有些危急?如若是这样,您也应该尽早离宫啊!”车严说道。
“车侍卫,互结和约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我怎能现在就走?你不必担心,照我的话行事便可。”
”是!属下遵命。”车严领命下去了。
萧子莫看着未央宫上的天空,很庆幸自己把郑儿留在了晋阳,并未把她带来了这个危机四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