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大亮,刑元绍就把蔡换儿叫醒了。
贪睡赖床的蔡换儿睡眼惺松,打着长长哈欠慢腾腾梳洗出门,无精打采问:“干嘛这么早?城门还没开吧?”
刑元绍平静:“临走之前,我想去再见见邵素素。”
蔡换儿一个激灵,清醒了,高兴:“好啊好啊,我也去。大当家的,趁着这个难得的时机好好盘问她处处针对你的真相。我才不信是她师父遗言呢?”
“嗯,我也不信。”
因为起太早,客栈伙计也揉着眼睛咕咕嚷嚷的结账开门。
大街上,一片清静。
不过,总有早起的人,所以路边摊也早早支起来。
有家摊包子春卷第一笼出锅了。刑元绍买了十个,分给蔡换儿五个。
“闻着挺香的呀。”蔡换儿不客气接过,先咬了一口,肉还挺新鲜的。味道非常不错。
边吃边走,却不是去官衙的方向。
停在一处‘杏和堂’药店外。
店伙计正开门,看到有人停驻,还提醒:“大夫还没起,你们过会来吧。”
刑元绍笑说:“我们不是来看病的。”
“那来干嘛?”伙计还开玩笑:“踢馆子来的?”
“不是不是。我们来看望邵姑娘。她还好吗?”
听闻是探望邵姑娘,伙计之一指点:“邵姑娘好多了,不在铺子里。呶,在那家院子休养。”
顺着伙计指引,就在药店斜对面不出五十米有家庭院深深。
蔡换儿探头探脑上前,朝门缝处看,里头静悄悄的。
“她不是受重伤了吗?怎么住这里?这是谁家呀?”
刑元绍仔细看过:“很可能是官府的产业。”
“哇,官府还置有房产?”
“以备不时之需吗?你看,这里地处闹市,离衙门不远,附近有药店,有酒楼。样样齐全。”
蔡换儿晃着脑袋四下张望,认同:“倒也是。估计这里可能是官府用来接待贵宾的院子吧?”加上邵素素的确也算是贵宾,所以养伤在此处,合情合理。
刑元绍上前敲门。敲了有一阵,才听到一个含混不清的声音抱怨:“谁呀?大清早的敲什么敲呀?还让不让人好好歇着呢?”
开门的是个瘦小干扁老头,他一看刑元绍,直接翻白眼:“找错门了。”
他刚想关门,刑元绍单手一撑,不咸不淡:“我找邵姑娘。”
“这里没邵姑娘,就只有我老头子一个。”
蔡换儿把门一推,斜眼:“敢起个誓吗?说谎者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老头气的脸都绿了,不高兴的推蔡换儿:“哪来的臭丫头,滚滚滚。”
蔡换儿使劲拨开他的鸡爪手,威胁道:“有眼无珠老家伙。看清楚,我们是屈大人的座上宾。这么大清早过来探望邵姑娘,是屈大人允许的。不然,谁吃饱撑的跑过来受你这死老头的鸟气?”
老头还真让她唬住了。
邵素素在此休养,可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你们,你们等着。”他去里间报信了。
蔡换儿得意洋洋:“快去快回,怠慢了大人的贵客,你回家吃自己吧。”
老头慌张去了。
刑元绍摸摸鼻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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