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运不了多少人,就多次。
“哎,换儿,你脸色不太好,吓着了?”小喜关心问。
摸摸脸,蔡换儿漫不经心:“是有点。”
“我还以为你吃醋呢?”小喜掩着嘴笑。
蔡换儿翻她一个白眼:“这荒山野外,我上哪找醋吃?”
“刚刚,大当家跟我说了好些体己话,你不想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小喜故意斜起眼角看人。
“不想。”蔡换儿脆生生回应。
小喜嘻嘻笑:“本来想说给你听的。不想就算了。”
“这……”蔡换儿一听,又心里痒痒的。
刑元绍是最后一批次过河的人。
他吩咐人把木排直接放河里,由水流冲出下流。指指前方:“转过一道岭就到了啸山寨背面。”
“哦?”蔡换儿盘算了下蹦到他身边,小声问:“大当家的,是不是啸山寨其实有暗道可以通山外?就像当初小癞毛一样不走独夫关,而是改遁隐藏在寨村的小路?”
刑元绍看她一眼否认:“不是。”
“什么?”
刑元绍淡定无比:“这条路,你,跟小喜,必要时需蒙眼。”
“啊啊啊!!”蔡换儿震惊过后就是忿忿抗议:“大当家的,你这是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喽。”
“鉴于你们二人入寨的时间,的确算不上自己人。”刑元绍说出来的话太伤人心了。
蔡换儿捂着心口,窘恼:“怎么能以入伙时间来判断自己人呢?小癞毛待两年,她是自己人吗?”
刑元绍语气轻飘飘:“所以,三年以上,才算度过信任期。”
“你,你……”蔡换儿握紧拳头:“迂腐可笑……你,你这是领导无方……”
小嘉直劝:“算了算了,换儿。蒙就蒙吧,也没什么损失。”
“谁说没损失?人格尊严不算啊?”
小喜皱眉:“这,挨得着吗?”
蔡换儿大声:“当然挨得着呀。他都不把我们当自己人看,这不是侮辱我们的人格吗?”
“可是……”小喜弱弱:“我的确是来捣乱的对手。”
“呃?”蔡换儿嘴角扯了扯,目光一滞。接着就更愤愤了,向着刑元绍:“所以,我又做错什么啦?干嘛要把我跟这种捣乱分子相提并论?”
刑元绍才不理会她的严正抗议,径直带路走在前面。
看看天色,又捣捣耳朵,刑元绍停在一丛茂密的野草前,说:“把她眼睛蒙上。”
“干什么?”蔡换儿直扑腾。
刑元绍从她袖中摸出一块汗巾,摇头叹气堵上她的嘴。
世界除了鸟鸣,终于清静了。
看不到,也不能说话,可蔡换儿还有嗅觉。
她被刑元绍牵引着,还得猫着腰,行进在坑洼不平的路上,吸吸鼻子,全是沉闷的泥土味。空气并不新鲜,没有花香没有鸟鸣,只有他们的脚步。
机灵如蔡换儿不用睁眼就知道这是暗道,还是地道。
难怪要保密。很可能整个山寨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人吧?
空气一变,刑元绍还是没有给她取下眼罩,而是牵着又转了不少路子,最后说了句:“到了!”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