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镇。
逢着赶集,四村八乡的村人都涌过来做卖买。
刑元绍戴着斗笠站在阴影里,冷不丁打个寒颤。
这暮春初夏近午,太阳好大,周身全是热浪,怎么会打冷颤呢?刑元绍警惕的四下巡睃。
徐氏已经带人去按清单采购了。留下两个伙计打扮的匪丁守着红皮南瓜贩卖。
因为价格定的比集市少半枚,销路很好。
南瓜一个个被挑中,日头也渐烈。
还剩最后三只,刑元绍却已经陆续收到反馈回来的消息:“那个跛脚婆子住在某巷某号,回屋就把南瓜剖开做中饭了。”
“中年男住在西街,没有异常!”
“蓝衣妇人是落马镇朱大户家的厨娘。”
“……”
刑元绍听着每个买了南瓜的客户信息,面容平静。
这一次,他动用了大手笔。安排了与南瓜等量多的眼线细作跟踪报告南瓜被买走的情形。
只要内奸依约在这一批南瓜上动手脚,他必会循着线索揪出来。
目前看,似乎一切正常。
菜市场这一块挨挨挤挤的。
赶集的百姓边看边问价。其中有两个人走到南瓜摊,问了价格觉得便宜,蹲下挑选。
这两人普通百姓打扮。一个年纪稍长,面容严肃。一个年纪小,像是跟班,手里提着个大大篮子。
“这位大哥,还用挑吗?新鲜现摘下来的。看这瓜藤,还有这瓜蒂……”匪丁很称职推销:“不新鲜不要钱。”
“还能便宜些吗?”
“大哥啊,不能再便宜了。你满集市上打听打听,俺家是不是已经最便宜的。”
对方笑笑:“再便宜点,你这三只我都要了。”
“啊?”匪丁一愣,重复:“这三只你都要了?你老,家有喜事?”
“这你就甭管了。”
两个匪丁交换个眼色,一咬牙一跺足:“行,那就每只少算你半文,如何?”
“半文?”客户都笑了。
“大哥,不能再少了。家里指着南瓜钱买油盐酱醋呢。”
年纪小的苦着脸:“师父,别处再看看吧。”
他这个苦命徒弟兼跟班提不起三只大南瓜呀!
沉吟过后,年纪稍长的人点头:“三只都要了。不过,能劳驾两位小哥帮忙送到府里吗?”
“贵府在何处?”
“不远,镇东头刘员外府上。”
匪丁一听,就在附近,对方只一个小跟班,也搬不动三只南瓜,请送过去说得通。就点头:“可以。”
刑元绍拧下眉头:刘员外?
落马镇刘财主,那是个一毛不拨的铁公鸡好吧?
虽住着宽敞的庭院,据说极其舍不得吃穿。家里从上到下很简省,难得开一次荦腥。去年老刘员外过世,丧事办的并不隆重。
刘家的女人非但没有穿金戴银,还跟普通人家一样衣着简朴,还得针线活呢。
在刑元绍得到的线报里,这只铁公鸡并没有跟官府有密切来往。与庆阳府各届知府,并不热络。庆阳府的官员也不怎么搭理他这只铁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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