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四章老鼠会?
大学士府中花红柳绿、张灯结彩,三进的厅堂内外,贴满了大红的囍字,摆满了密密匝匝的筵席。此刻吉时已过,新人拜谢天地高堂,再将新娘送入洞房,新郎倌却不得清闲,还要挨堂挨桌的敬酒。
侍者往来如织,宾客人头攒动,尤其是新郎敬酒所到之处,必然是热烈非凡、笑声喧天,好一派喜气洋洋的婚庆景象。
这是当朝首辅告别四十年光棍生涯,正正经经的大婚啊,当然要大操大办了!
为了感谢他对大秦和武成王的贡献,天佑陛下和秦雷各自赏赐他白银十万两,黄金一千斤,珠宝玉器一百壶,绫罗绸缎五十车,美酒肉食、婢女仆役不计其数,以供大婚之用。
其实人家庄蝶儿财大气粗,根本用不着别人给钱筹办婚礼,但一来是陛下和王爷的赏赐,写进族谱里的荣耀啊!二来,娶媳妇这事儿,终归是男方家里添丁进口,若让女方来负担,总有些别扭不是?
大婚当日,天佑帝又晋封张谏之为太子太傅,安定侯,食邑四千户,其妻庄蝶儿为一品诰命……其实她本来就是一品夫人,既然改弦更张、重新开始,原本的诰命自然就不再作数了。
对于自己的股肱之臣,秦雷当然绝不会吝啬,为照顾皇兄的面子,他并没有再当中赏赐馆陶什么,但在前一天便把自己在复兴衙门的干股,悄悄拨付了一份给馆陶,仅每年的红利,便可保他子孙后代富贵无忧了。
主婚之后,秦雷便在主厅的尊位上就座,与馆陶的母亲张老夫人分坐左右。对于取个寡妇上门,第一次当婆婆的张老夫人本来是有些不乐意的,但转念一想,儿子这些年不找媳妇,不就是为了等这庄小娘子吗?这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再说他忙起来一点不爱惜身子,还是找个有经验的知冷知热,也让自己能放心。
这样一想,老太太便释然了,再见着王爷亲自主婚,王公贵族、六部九卿、满朝文武全部道贺,终于从里到外乐开了花。
秦雷陪着老太太略坐一会儿,只见外面虽然热闹非凡,但大厅里的气氛却庄重有余,活泼不足,一屋子贵宾至亲压低了声音,拿捏着说话的分寸,斯斯文文的样子哪像是在喝喜酒。
秦雷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苦笑一声,对张老夫人道:“老夫人,按惯例孤王得先走一步了。”自古帝王便是孤家寡人,他要是不走,屋里人便放不开,也不能放开,不然就是对他的不敬……虽然秦雷很想跟着热闹热闹,却无法改变这些根深蒂固的东西。
张老夫人虽然显贵未久,但通晓人情、明白事理,知道秦雷所为何故,便颇为不舍道:“不如请王爷内堂移座,至少要用足了酒菜才行吧。”
“不必了,老夫人。”秦雷呵呵笑道:“孤也正有紧急军务,就不叨扰了。”说着举杯起身,屋里顿时安静下来,颇为神奇的是,压根看不见他身影的外堂诸位,也跟着安静下来,显然一直留了三分注意在里头。
“今日是馆陶先生大喜的日子,本当与诸公同乐,”秦雷微微一笑道:“无奈孤王俗务缠身,必须要先走一步了。”说着将酒杯端到唇边,呵呵笑道:“自罚一杯。”一饮而尽之后,在众人的大礼拜别下,离席而去。
见王爷要走,馆陶赶紧送出来,便见他正站在一棵大槐树下,朝自己微笑。
馆陶整整衣襟,快步走过去。
秦雷见他一身大红色的新郎装束,脸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再加上微微的酡红、更显得年轻了许多,不由颔首笑道:“这是认识十年来,见你最帅的一次。”
“真的么?有您一半帅吗?”馆陶讪讪笑道:“属下以前是邋遢了些,以后一定改正。”
“还是跟你媳妇下保证去吧。”秦雷哈哈一笑道:“我是跟你道别的。”
馆陶面上的笑容顿敛,肃穆道:“属下会给王爷看好家的。”
“让那事儿闹得老兄弟都没法前来,你会不怪我吧?”秦雷微笑问道。
“王爷哪里的话,当然是正是要紧,我这里不过是些许俗务而已。”馆陶呵呵笑道:“反正他们都有红包奉上,我简直赚大了。”
“不要高兴太早,你早晚得补上,”秦雷摇摇头,坏笑道:“等那些家伙凯旋而归,还不把你往死里灌?”
“得过且过吧。”馆陶捏着稀疏的胡子道:“王爷可有什么要嘱咐属下的?”
“嗯,”秦雷颔首道:“我准备再发行一期战争债券,同样无固定期限、八厘利,你回头组织人算一下,大概多少合适。”
“王爷,恕属下直言。”听王爷又要发国债,馆陶硬着头皮劝谏道:“从天佑元年至今咱们已经发行了六次国债,累计达到白银四亿七千万两之多,每年需要偿还利息三千七百六十万两,这可顶上咱们大秦岁入的三分之一了。”说着自嘲笑笑道:“这也就是咱么大秦,若是齐楚两国那点收入,连还利息都不够。”
“不是没让你用国税收入偿还吗?”秦雷微笑道:“孤王都是从本金里支付的。”
“那又何必呢?”馆陶苦笑道:“难道我们借钱就为了发利息吗?”
“嗯,就要让人知道,购买我大秦债券是天下最划算的投资。”秦雷竟然点头道:“这样他们才会更踊跃的购买。”说着拍拍馆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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