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秦雷舒服过了,起身对秦泗水道:“泗水,这烧鹅定然便宜不了,想你平日也不可能买,这还有半只我没动,拿回去给孩子们尝尝吧。”
秦泗水的眼睛也一直在瞄那只烧鹅,却是想到自己的孩子。见殿下如此体贴下属,不由涩声道:“殿下……”竟哽咽地说不出话。
秦雷温和道:“明日你去铁锁巷第一户,找个叫沈青的,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办。”
秦泗水点头道:“小人不会办砸的。”
秦雷想了想,对他笑道:“再问他要点钱,就对他说:“你家殿下现在嘴叼了,宗人府的和尚饭吃不得,现在让秦泗水买着吃,给点伙食费吧。”
突然想起件事,对秦泗水问道:“我应该有一车东西,你知道在哪吗?”
秦泗水点头道:“后晌就送来了,小人给收着的,在外面院子里放呢。”
秦雷吩咐道:“你从车上随便拿两个盒子下来。”
秦泗水出去一会,就抱着两个精致的食盒进来。秦雷对他道:“这是太子爷怕我委屈着,给我捎的。你拿两盒回去给孩子们也尝尝吧。”
秦泗水感激着又要跪下,秦雷摇头道:“小恩小惠,无需挂怀。早些回家吧。孩子们该等急了。”
秦泗水点头道:“是呀,尤其是那个小的,定已在家里哭闹起来。”还是给秦雷磕了个头,才抱着秦雷赏赐的东西颠着离去。
秦雷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羡慕秦泗水。望望天上的月亮,长啸一声,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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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就这样在这个小院子里住下了,他向嘉亲王把秦泗水要到身边,真个当起了勤务兵。每日里除了锻炼身体,就是与秦泗水无聊打屁。每天饭点前秦泗水都会跑出去,回来时就拎着宗人府制式的食盒。但打开后里面却是桂花楼的点心、醉风堂的烧鸡、临江楼的鱼羹之类的,从不重复。
日子在单调中总是过得很慢,尤其是只能对着一个小老头子。所以秦雷时常在大槐树下铺一张凉席,再用凉水镇个西瓜。然后就在凉席上一躺一下午,直勾勾的盯着天上的浮云,不说一句话。
这时候秦泗水就会拿把蒲扇在一边坐着,为秦雷驱赶蚊虫。小老头喜欢说话,殿下平时也是个爱说的,因而两人平时说说笑笑极是热闹。但每到午后,秦雷时常这么缄默,把秦泗水一憋一下午,郁闷之极。
秦泗水郁闷,秦雷更郁闷。
他原本没有什么理想,就像大多数三十岁人一样,儿时的理想都化成美好的回忆,只在梦境中偶尔出现,化作熟睡中的一个微笑。却绝不会在醒着的时候琢磨如何实现。
然而当他成为秦国的皇子,忽然发现自己胸中似乎燃着无尽的火,这火无时无刻不在点燃着他的野心,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试图做点什么。即使遭遇皇帝冷遇、即使被幽禁于宗人府,这火仍旧没有熄灭。
“难道是青春期的躁动?”秦雷时常自问。
秦雷感觉这团火如果不施放出来,他可能就会被烧成灰烬。好在,不久后他终于等来了释放的日子。
一个大雨瓢泼的夜晚后,嘉亲王派人来知会秦雷,因为他居住的院子年久失修,被昨夜的暴雨冲刷,若不修葺一番,随时有倒塌的可能。修葺期间秦雷转移到北山皇家牧场幽禁。
秦雷望着为了他入住才修葺一新的三件青瓦房,试图找出一点年久失修的影子。
直到秦泗水过来轻声道:“殿下,该上车了。”
他才自嘲的笑笑,转身乘上宗人府的马车,离开了这个短暂居住九天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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