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狗剩。
红脸汉子闻言点点头,脸上一派阴狠神『色』,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给我打!”
话音一落,其身后的一群壮汉抄家伙便围住大奎六人一顿海扁。
大奎只是咬牙忍着痛,其余人见大奎不发话,谁也不敢起身动手,六人苦苦捱着直到被这群壮汉打翻在地。石头虽然起的名字硬,但却是第一个被人打破了头。
这群壮汉可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况且又是打几个男人。这一通大棍子,有个家伙手里的哨棒都打折了。
红脸汉子看到见了血,这才吆喝众人住手。他来到大奎身边蹲下身来笑道:“还行,这顿打挨下来,你们每人的二串钱就免了。不过在这里干活每月要交五十文钱的孝敬,记住了?”
大奎仍是双手抱着头,嘴上哎呦哎呦的呼着疼,却哪里还能说话?
红脸汉子交代完,站起身吆喝道:“行了行了,都回去吧。”
一群壮汉这才骂骂咧咧的回了货栈,大奎等人勉力起身去看石头。石头前额被打出一个口子,簸箕正用一块汗巾给他捂着,血已经把汗巾都湿透了。
大奎叫簸箕背了石头回去看郎中,自己带了狗剩,扫帚,板凳继续守在这里等着。
狗剩,扫帚,板凳三人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却是不敢发作,再看看大奎仍是一副窝囊样。本就打扮的跟乞丐一般,此刻目光呆滞无神的望向货栈却不知在想什么。
四人就这样蹲在货场墙根下等了一下午,到天黑也没等到活干。无奈之下四人相互搀扶着回了住处,等到进了门狗剩等人这才对大奎发起了牢『骚』。
只听板凳道::“大人,我等如此却是为何?堂堂七尺汉子不能效命沙场却去与市井为伍,大人身居高位却是如此自甘……。”板凳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身边的狗剩伸手戳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
大奎正向厢房走,闻言停步回头肃容问道:“自甘堕落是吗?”板凳一瘪低下了头。
大奎冷声道:“都跟我进来。”说着当先进了厢房,狗剩,扫帚,板凳三人紧跟其后。
此刻房内正熬着汤『药』,石头躺在大通铺上,簸箕守在一边。见到大奎进门,簸箕连忙起身见礼。石头挣扎着要起身,大奎连忙过去止住石头道:“安心歇着吧。”
大奎关切的问道:“郎中怎么说?”
簸箕道:“郎中说只是外伤,不妨事!”说着低下了头。大奎自然看得出他与石头的委屈,环目看了看其他三人也都是一般的表情。
大奎肃容道:“你们都觉得憋屈是吧?有什么话现在说吧,不要憋在心里。”
大家互相看了看,狗剩当先开口道:“大人,我等皆是军汉出身,我们不怕流血更不怕死,但今日之事属下等却是想不开。”
大奎闻言笑了,众人见到大奎这般表情不由个个心中没底。
大奎笑道:“你等皆是左右军中精选出来的,那我问你们。你们从军为了什么?”
狗剩看看其余人便当先道:“为了将元狗赶出去,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大奎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来跟从本官又是为了什么?”
狗剩答道:“来的时候汤大哥说,叫我们跟从大人听大人的话,别的没说。”
大奎笑了笑道:“本官身为江南通政使,总责江南百官廉务。自然是查访贪官劣迹,将贪赃枉法的害群之马绳之以法。为官者贪赃,百姓者遭殃。若是不对贪官加以整治,那么我们大明与元庭又会有什么分别?”
狗剩等人闻言互相看了看,都不再言语。
大奎续道:“不要以为只有搏命疆场才是为国为民,我们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为了黎民百姓?”大奎一顿续道:“饶州府府尹潘苛贪赃百万两,这不是说将其拿获便算了解了的,还需将其党羽及脏银一并拿获。若不深入虎『穴』如何得手?”
众人闻言羞愧的低下了头,大奎又道:“道理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现在我给众位一个机会,愿意走的本官写一封书信,你们可以拿着它回到军中效力,本官担保汤将军或常将军不会为难你们。”
众人再次互望一眼,齐齐拱手道:“我等愿跟随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奎哈哈笑道:“好,都是好样的。”接着大奎吩咐道:“今晚须得慰劳一下大家,去备办酒食来。本官与众位痛饮!”众人齐齐拱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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