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子右手虎口瞬间崩裂,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几分惊慌失措的神色。下一刻,他终究没能控制得住内心的恐惧,再次开口喊出了声来:“你不能杀我!”
虽然明知道断晓漆先前对付狂鼠都只是出剑封住了他的穴道,并没有趁机将狂鼠置于死地,这会儿转而对付他,断晓漆也绝对不会突然下杀手。但是在这生死之间的一刹那,他终究还是没能控制得住自己内心深处最可怕的恐惧,以至于失声叫了出来,甚至都吼的破了音。
断晓漆冷笑着:“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的。大家都是玩家,死了无非就是重头来过,从我听说过你们两个之后,你们两个杀了多少人?这游戏要是有红名机制,你们两个现在恐怕都已经……”
断晓漆话还没说完,门口的那些捕快们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片刻之后,一众捕快慢慢退进了酒楼里面,甚至还有几个受伤的捕快被送了进来。
而待到那二十来个捕快差不多都退回到了酒楼里面来之后,酒楼的大门便转而被一大帮身穿白衣的人给堵住了。
“哟,明教的人?”断晓漆丝毫没有慌乱,反而是把手一摆,两把长剑一把抵住了大雷子的喉咙,一把则被她紧紧握着,显然是蓄势待发。
“有本事就冲上来。”断晓漆开口道:“阿秋,去放响箭,让弟兄们都赶过来,我倒要看看,就凭他们这些胸口着火的明教弟子,能不能在京城六扇门的地盘上撒野。呵呵,就算是当年的六分半堂放到今天,都未必敢在光天化日里堵住二十多个京城六扇门的捕快跟一个捕头。”
那些明教弟子闻言倒是没有再向前逼近了,反而是停下了脚步,然后静静的看着断晓漆。
名为阿秋的捕快走到窗户边上,抬手放出了一支响箭。
换做平时,他一个小小的捕快,就算是有断晓漆的命令,他其实也不太敢掺和到这种与人数众多、实力强劲的明教作对的事情上。他是个捕快没错,可他也有老婆有孩子,若是真的随随便便就掺和进去,谁知道哪天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士会不会偷偷闯入他家里,将他的老婆和孩子残忍杀害?
他赌不起的,就算心里再不爽,就算再想立功抓人,他也总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
然而今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往日里他要怕这个、怕那个,可是今天,他突然无比的心安,因为有木小九在。早就对木小九有所耳闻的他并不担心自己或者是家人会出事,因为他相信,木小九在这里,这些人绝对是该落到什么样的下场,就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
不知不觉间,随着一件件大事的发生,木小九的身份其实已经高的令人有些难以置信了。而且这种名气和地位并没有太多局限,普通老百姓凡是知道他在嘛、在干嘛的,多多少少都是信任他的;全中原各地大大小小的商人、官员,又有几个人不知道他?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讲,对很多人而言,木小九的存在其实已经可以说是??对皇帝和大臣的一个巨大威胁了。
也正因如此,自从木小九官升一品之后,有不少大臣们疯狂的给小皇帝献上有张,弹劾着木小九。他们也不求削了木小九的官职或是直接把木小九打入监牢,他们这些大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木小的权力给拿下来,让他们头上的那个光环能够稳稳当当的待在他们头上,而不用担心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木小九把光环给摘下去。
尤其是从木小九查到了当年的王焕师徒的事情之后,一时间,各个官员,凡是犯过事的,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木小九会不会真的就突然查到了自己的身上。
因为善恶观并不相同,所以对于他们来说,他们中有一小部分人并不认为王焕师徒做的是什么完全不可赦免,过了这么多年还不能被放过的事情。另外也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人认为,王焕师徒虽然有错,但是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罪不至死。
事实上,为了避免引起动乱,小皇帝将王焕师徒,近两年来所做的恶事给暂且压下了,以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反应。
这是件很搞笑的事情,平民百姓们总以为位高权重的各位大人们什么都知道。久而久之,那些大人们也开始认为自己什么都知道。殊不知,在有些人的眼里,他们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狺狺狂吠,叫嚣着,想要获得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们只能看得到皇帝和木小九关系好,皇帝向着木小九,却从来不肯去想小皇帝为什么放着满朝的大臣不要,偏偏极为信任一个玩家身份的木小九。所以他们慌了,他们开始造谣污蔑木小九,开始上奏折弹劾木小九。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越是这样,小皇帝就越是信任木小九,百姓们也就越发的认为木小九才是好官,是相当值得他们信任的人。
正如此时此刻的阿秋,木小九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他却已经有了勇气去做自己平时根本不敢做的事情。
然而,就在阿秋刚刚放出响箭的同时,一个有些老迈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响起“女娃娃,六分半堂?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雷损已经死了,六分半堂也已经被灭掉了。老夫得承认当年的雷损是个人物,当年的狄飞惊也确实厉害。可是今日?呵呵,雷损死了,连女儿都没能保住。狄飞惊活像是一只断脊之犬,远逃他乡,现在只敢把自己深深地藏起来,指使手下人去对付昆仑、崆峒等门派。”
“这样一个六分半堂,怎么到了你这小女娃娃的口中,就比我们日月神教还要厉害的多了呢?小女娃娃,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啊,老夫都忍不住佩服起你了。”